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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浓郁的酒气在喊声中散开,祖遂不知何时捧着他的扁银酒壶来到了校场,听完胤奚恩威并济的训示,点点头。
这样一来,既避免了营兵结伙抱团,形成派系,又能促进这支人数不菲的军伍间的配合。
戏小青和纪小辞自然也对那把剑眼热,只是心绪澎湃过后,戏小青忽而琢磨过味儿来,挠挠下巴,“怎么听着像胡萝卜?”
“哈哈哈,不是磨盘就不错了!”池得宝越众而出,转腕耍着自己的宝贝杀猪刀,弧刃在骄阳下折出一闪一闪的亮芒。
“跟着女君有肉吃,吃得饱,有仗打,打得赢!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
她扬起紫膛脸儿,冲胤奚一乐,“胤郎君,哦不对,胤统领大安啦?要不要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池得宝和陆荷一样隶属于女君亲卫,与调入凤翚营的纪小辞还不同,在胤奚面前少了那份拘谨,还能开开玩笑。
胤奚注视着她手里一双沉重短刀,点头:“可以试试手。”
“啊?”池得宝本是说笑的,她知道胤奚为救秋婵重伤初愈,哪能真的全力和他打。
胤奚却已经不紧不慢挽好了衣袖。
他解下屠鲵,投进兵器架,抽出未及修补的鸾君刀。“来。”
真来啊?池得宝还在犹豫,对面的飘逸青影已抢先攻出。池得宝瞳仁骤然缩紧,仿佛有风在眼睫前被拦腰斩断,她错步格挡,一交手便觉力道沉坠,和胤郎君从前的起手有些不同。
胤奚手上和池得宝练着,脑子里却在回忆褚啸崖使剑的招法。
养伤期间,他手停脑不停,一直在琢磨,褚啸崖身体沉硕,所用的又是重兵器,为何手中剑能快过他的鸾君,在他身上留下伤痕?
胤奚以为,对方有丰富的大战经验积累,以及能提前预判对手的变招,是其一;其二便是心眼手的极致合一,类似于挥斧削灰,庖丁解牛。若能找到那种玄妙的手感,重便成了轻,好比裹挟石头卷起的疾风,石头越沉,风速反而会越猛越快。
祖遂望着那道青衣快雪的身影,渐渐凝目,壶嘴儿送到嘴边也忘了喝。
上回他去谢府探伤,这小子就与他讲过几句改良刀法的事,只不过是做贼一般背着女君说的。当时祖遂听得语焉不详,没想到今日一见,胤奚的进益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胤奚和池得宝点到为止。祖遂上前,挥散一群围观的营兵,看着胤奚感慨:“看来你融进去了不少东西。”
这世间不乏名将,有人是天才型,有人是勤奋刻苦型,如果一定要给胤奚分个类,那他绝对是个货真价实偷师型的天才。
他能从每一个强大的对手那里汲取精华,再化为己用。就像一个勤勤恳恳的庄稼汉一次次腾空自己的水桶,蓄进新的水源,去肥沃自家的那块田。
胤奚将刀收进鞘中,心想:“我拿半条命换来的经验,如果不能得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在营盘露过面后,胤奚将鸾君刀送到锻匠手中,提出这般添料那般修补的要求,而后去祖遂的宿舍,向老将军讨教兵事上的见解。
这一谈不觉就过去了大半日时光,不过无论多晚,胤奚都是要赶回府里的。
早前祖遂还不懂,校场与乌衣巷相隔一北一南,这边也不是没屋子,胤奚天天练了一身臭汗下来,干什么非要回谢府,次日再起个大早来?
原来,真有人等着这个有福气的臭小子。
散发澄黄光亮的灯笼挂在庭廊,有这一盏灯在,在外的人,自然踏着星星也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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