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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经过。陆荷便将胤郎君如何领着他们追上第一个信使、如何与阮将军相遇、又如何练招,设伏,整阵,与褚啸崖对战的过程都交代了。
前头铺垫得巨细靡遗,等到讲述泗水边的决胜手时,陆荷却支吾起来:“胤郎君提前令属下与秋婵埋伏好,四人合攻褚啸崖。那厮负伤悍勇,最后关头胤郎君为救秋蝉,唔,挨了一剑——但阮将军检看过了,没有伤到脏腑!”
谢澜安一听这语焉不详的话,便知端倪,蓦地沉了声线:“胤奚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你是他的侍卫还是我的?”
陆荷心里一虚。
返程前,确实是胤奚都疼白了脸,还沉眸叮咛她不许和女郎细说他的伤,免得吓着女郎。
如果光是凶,陆荷也不听他的了,偏那破碎强撑的模样有几分可怜,让陆荷于心不忍。
倘若可以换,陆荷宁愿自己伤重,换胤奚回来第一个见到女君。
可眼下,女君比郎君还凶百倍。陆荷当即从座上出溜下来,跪在车厢地毯上:“属下该死。不过属下前半程一直屏气在水里,确实没看到……”
谢澜安发了一半的火硬是憋在那儿,撑圆的眸子不上不下地瞪着。
“那一剑,伤在腹。”
陆荷不敢再隐瞒,低着头说,“其实很险,流了很多血。郎君左臂亦受了剑伤,创有尺长,不过郎君硬气,始终无颓色,还照顾重伤的兄弟们。”
她言毕,谢澜安静了半晌,不再追问,自此后车厢中便静寂下去。
其实那场战后,秋婵神色怔忡地问过胤奚:“为何替我挡?”
她一条命死不足惜,胤奚只要不管她,直接推那峨眉刺,便能除去褚啸崖了。
当时胤奚捂腹坐在地上,咬牙抵着痛意,却还有闲情睨眼端详着那把屠鲵剑,理所当然道:“你们都是我从女郎手下借来的兵,带不回去,我拿什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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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谢澜安对随陆荷先回的这批部曲加以犒赏,赐下伤药,令各去休养。
陆荷也回到跨院沐浴上药,准备好好歇一歇。
她所知的,已经尽数呈报给女君,不想过了晚膳的时辰,又接到主院的召令让她过去。
陆荷不明其故,忙换了身束袖短襦夹裙,来到上院。
时和气暖,东厢的那缸肥金鲤已经搬到廊阑下了,悠哉自若地吞着饵食。正屋的门扇敞开着,陆荷走进去,见女君正在座中抵着额,好似沉思,旁几上几只盏盘里的菜肴一动未动。
“女君何事吩咐?”
谢澜安问陆荷:“胤奚养伤的营驿,具体在何地?”
陆荷微微一愣,不确定女君的打算就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如实报出地址。
谢澜安站起身,她沉静的眉眼和白日没什么不同,只是声音有些低沉:“他受的伤,你再细说一遍。”
这种事讲述一遍已经是残忍了,陆荷面色犹豫,在女君不可违逆的视线下,轻声喃喃:“郎君他被屠鲵刺中了腹部,失血……”
“没有那般严重。”窗外忽然响起轻蘼的一声,似化不开的轻叹,融进无风无月的夜色。“女郎别信。”
谢澜安呼吸滞涩,迟迟地转向门口。
“胤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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