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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澜安随即又利落地分派几事,仿佛她的脑海里,应对这种政权易换后的混乱局面,有一套清晰的脉络,方方面面,尽虑周祥。
随者噤若寒蝉,唯余应诺。
下了阙楼,谢澜安觉身上充仪仗的大氅累赘,抬手解了下来。
允霜早已备好轻裘,适时上前为谢澜安拢上。
谢澜安顺手还欲抹了她不习惯的眉妆,转念想到这是五娘花心思画上去的,便留着它了。
“女——君。”等在朱墙前的楚堂迎过去,开口时打了个绊。
谢澜安如今身份不同,名为摄政臣,实是无冕君,所有人都要适应她新的尊位与头衔。
男子的语气也比以往多了几分谨慎:“那邝逢辰是个苗子,真打进诏狱吗?”
能让楚堂开口求句情的,不沾亲沾故,那便是沾了点才气骨气。
谢澜安道:“真是好苗子便不怕屈折,让他头脑清醒几天。”
邝逢辰能忍羞在女学馆外蹭课数月,一骑绝尘胜过一众出名才子,附缀前三之后,足以证明他的毅力与才识。但不能是个钻牛角尖的,一味维护君权正统。
他若只想追随一位符合道义顺他心意的仁君,从谢澜安背对荀尤敬的那一刻开始,她便不是了。
婴儿细弱的啼哭从身后飘来,谢澜安冷冷回头。跟不上她轻健步伐的庾太后,这会儿才抱着太子颤巍地从宫阶上下来。
与谢澜安视线相接,庾太后忽露示弱软色,正欲开口,谢澜安已道:
“召平北侯夫人入宫,亲自抚育太子。除这位外祖母,任何人无令不许接近太子。”
她不会将成蓉蓉的遗孤,交到这位垂帘听政十几年,谋算老成的太后手里。
庾太后望进谢澜安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心头忽地一抖,从中窥见了不可违逆的傲睨。
眼睁睁见傅姆从怀中抱走小儿,庾太后在这一刻才对处境有了实感:陈氏江山名存实亡了……
“主子。”
玄白察言观色,在沉寂的气氛中凑上前。旁人都不敢多提主子心里的忌讳,他自认只有他最懂主子的心,小声乖觉地说:“二爷已经派大队人马去泗阳接应了,一有……的消息,立时来报。”
泗阳与金陵离得远,更别说胤奚诱敌深入是否有新的路线变动,探子一来一回也需时间。
谢澜安捏扇的手指轻收,风吹动她冠上的流珠。
女子抬目北望。
他当然要回来。有她在等,陷在北方的江南鸾鸟怎么敢不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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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岸边,料峭还寒的春风吹皱水面。
马蹄声逼近,褚啸崖执枪控辔,身后是五百甲骑,势如奔雷滚石。
褚啸崖的铠马鞍侧挂着一只裹有圆状物的锦缎包,随着坐骑的驱驰一颠一晃,洇在布底的血污已干成了深褐色。
一想起数日前乍见他儿项首的一幕,褚啸崖便血气倒涌,心如油煎。来的路上他发誓,必亲手将那小子碎尸万段!
不教竖子以命偿,他枉为人父!
就在飞骑前冲之时,前方野地上忽现两道绊马索。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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