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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那些娇蛮的小性子,其实都是她为自保长出来的刺。”陈稚应还在谢澜安面前喋喋说着,这一刻,他不是藩镇一方的显赫亲王,而只是一个不知如何弥补女儿的老父亲,“谢娘子,能否看在卿儿过去和你的交情的份上,帮她一回?”

“王爷是皇室宗亲。”谢澜安的襕裾被风吹出縠纹,凛凛涛浪一般,将喜怒皆掩在衣簪之下。她道:“一次不得已是不得已,两次不得已也是不得已,若陛下亲自请求王爷点头,为了老陈家的江山稳固,王爷会拒绝吗?”

陈稚应先是茫然地怔了一怔,继而,一种愤怒与内疚交织的情绪袭上他的心头。

“放屁!陈稚应岂是卖女求荣之辈!胡人明目张胆要我大玄公主,欺我大玄无人乎?本王手底兵将不是吃素的,谁想祸害我家姑娘,本王豁出去也要与他拼了!”

谢澜安听到这里,眉心微松,“王爷这句话,我记住了。”

她敛袖揖手:“请王爷放心。”

陈稚应闻言,长出一口大气地点头:“谢娘子这份情,我也记下了!”

谢澜安一诺,何止千金。陈稚应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为何会觉得求谢澜安点头比求皇帝更管用,只在心中欣慰,谢娘子不愧是大玄第一豪爽人,不枉闺女过去对她痴心一片。

谢澜安在宫阶尽头看到等待的胤奚。

二人眸光相对,同样的深若渊海。望着他被风吹红的鼻尖,谢澜安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在胤奚开口前说:“一起回家。”

胤奚便知,女郎心里并不是十拿九稳,她可能有用到他的地方。

这一天,陈勍在荀尤敬和谢澜安两大重臣的进谏下,态度罕见地强硬,始终没有点头。于是翌日朝会上,主战派和主和派两方臣子继续争吵。

该陈说的利害,谢澜安昨日已在暖阁言尽了,一开始只是听。

直至褚啸崖在武臣班首迈出一步,狂傲不减地大笑:“北地的狗,不打断脊梁骨不会老实,有什么可和谈的。从前他们叫嚣最狠时我都打得,而今洛阳一团乌烟瘴气,打得更趁手了!有句话怎么说来,‘遣妾安社稷,何处用将军’。谢小娘子,我记得不差吧?”

谢澜安扬唇进前一步,与褚啸崖并身而列。

她举笏注视着御座冕旒后那双眼睛,“臣深以为然。”

褚啸崖便料定谢澜安必是想谋取中原的,若无这份野性与霸气,她又何以入得了他的眼?只是他没料到,谢小娘子今日会如此痛快地与他站在同一阵线,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褚啸崖倍感兴奋,又不自觉向御墀前跨出一步,豪迈捶震胸膛。

“陛下担心什么?我既能平青州,便能平衮齐、平雍梁,直至战洛阳,复两京!区区和谈,无异小儿啼哭换些糖果,如何能逞男儿志气!”

褚啸崖原本威势就盛,他这一跨步,形如猛虎倾压猎物,吓得屏风旁的彧良面色苍白。

楚清鸢立身在御座侧后方,仿佛感觉到一片杀伐之气扑面,微微握住手掌。皇帝扣住龙椅的掌心比他掐得更紧,便见谢澜安从容地亦上一步,附和道:“臣亦以为然。”

“含灵……”陈勍不敢相信,这两人在上一次宫宴相遇时还剑拔弩张,明明私下绝无交往,今日竟默契地逼他就范……

谢含灵难道忘了,褚啸崖想要娶她?倘若褚啸崖的北府兵真有马踏洛阳的一日,他功高震世,她还能如何保全自身?

这就是陈勍内心深处,不想再与北尉开战的另一个理由——褚啸崖不能再胜了!

大司马已经功高盖主,再打下去,难保这天下不会有易主的一日。

收复两京、使南北统一固然是陈勍心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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