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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一定与她有关。
谢澜安却在这时撂开了笔,站起身。
“接下来便按这个范式询录。”她回头向户部侍郎交代一句,便向外走。
不止楚清鸢愣了,其余心怀期待的进士们都愣了。
片刻后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谢中丞今日只为状元一人而来。
她摆明了就是要抬举他。
她要来,任你几品官都要让座,她要走,众人也不敢挽留,只能恭敬地道声恭送。谢澜安走出户部署院,已完了事的胤奚后脚跟出来。
他规矩地停在女郎六尺开外,轻轻一揖。
从旁人视角看去,是一幅良士答谢贵主知遇之恩的画面,殊不知胤奚开口问的是:“早膳用了吗?”
“用过了。”谢澜安看了看胤奚的脸,“今日起得早。”
“没睡。”胤奚说。
和那夜从山上回来一样,辗转反侧。食髓知味,得寸求尺,甜头是尝到了两点,其实愈发不上不下,如果他那样之后还能睡着,就不是男人了。
“肩膀疼。”他礼貌地寻出个理由。
不远处进士们还排着长队,谢澜安乜他,就此打住这个话题。
巍峨的宫殿翚顶在朝光中熠熠生辉,其中就有谢澜安上值的御史台,她向朱墙那边扬了扬下巴,“向往那里吗?”
再有一个来月便过年了,年后吏部会对这批进士铨选授官。不说人人都有望授任,但前三甲一定会得到御前殿试的机会。
胤奚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沉默须臾:“从前很向往。”
因为里面有谢澜安。那年中秋胤奚第一次被带进皇宫,仰望着肃穆的凤阙高台,觉得遥不可及,害怕终有一天他连女郎的背影都望不见了。
而今身在其中,发现这九重高天,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不可逾越。
谢澜安一笑,“且不说那么远的,之后你们要去拜谢座主,参谒丞相,还要参观太学,祭拜孙夫子像……有得你忙了。”
录完籍的楚清鸢从朱槛迈出来,远远的,看见那两个人面对面说话。
衣着是雪墨两色,却融着同一派潇洒风神,站得并不算近,偏有外人掺不进去的亲近。
楚清鸢残废的右手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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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肠巷摆了三日流水席,胤家老宅门前炮竹红纸满地。
街坊四邻只要愿意,不用随人情,都可以携老带幼上桌吃饭。
左邻右舍沾了好处,有夸胤家郎子出息的,有感叹他阿爹阿娘修了造化的。胤奚说是吃百家饭长大,其实只是在阿娘病故后的几个月里生计艰难,后来他不愿看别人脸色,自力更生学会煮饭,便再没讨过别人家的口粮。
纵使有欠的,在那场大火后,他拼命赚钱将银子赔给受惊的四邻,也都还清了。
在家门口摆这场席不是为了炫耀,是想着假使爹娘在天有灵,看到儿子长了出息,定会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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