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阅读204(1 / 2)

加入书签

请陛下看一出好戏。”

胤奚给鲤鱼喂了食,撑臂反坐在木廊阑杆沿上,翻开女郎撰写的北将谱。

那起了茧子却依旧隽长泛粉的指尖,点到“纥豆陵和”一条,上面有一行眉批小楷。

“其人推过喜功,好瞒报伤亡,削占抚恤。”

今朝上朝前,女郎问了他一个问题。

“我与归月在吴郡的来往书信你都看过,我熟知北朝将领的用兵习惯,并非与她推演得知,你不生疑吗?”

胤奚摇摇头,开口便是真心话:“只要是你说的话,此生不疑。”

他看到女郎当时愣了一下,而后,那张清靥雪颜上,露出一个他这辈子也学不来的恣睢笑意。

她说:“该疑的。”

·

洛阳牡丹正艳。

北庭的宫殿也学汉家,在盛夏供着纹样精美的青铜冰鉴。白马寺为太后娘娘新奉上一串佛前开光的紫檀佛珠,此时正拢在尉迟太后保养得宜的柔白右腕上,随主人一起聆听御阶下纥豆陵和的回报。

“末将率兵出征,却折戟于东,无地自容,请求太后与殿下治罪。”

别看纥豆陵和从青州上撤退时形迹狼狈,眼下回到宫里,又恢复了昂扬气势。

他多年来战功硕硕,有剑履上殿的特权,今日却破天荒跪了一膝,痛心疾首道:

“然末将此败,非大意误事,也非战力不敌,实是国师所制的军械图纸泄露,被南贼提前防备,这才出师不利。末将以为,朝中必有南朝细作!”

这话惊得文武哗然。

御座上头的一老一少,神色倒还镇定。

那老的自然便是尉迟太后,尉迟太后身旁那名身着星纬玄蟒袍,不过十岁上下的辫发少年,则是北尉皇太子拓跋亭历。

只因如今的尉帝生而体弱,常年难离病榻,便由尉迟太后垂帘听政。而尉帝膝下仅得一子,天生异瞳,聪颖绝秀,早早立为了太子,由尉迟太后亲自教导。

两年前祖孙俩联袂听政,共坐御椅,北朝臣子早就习以为常。

纥豆陵和那番言论说罢,时任关中大行台,也是西南将军的赫连朵河讥讽一笑。

“一句‘细作’,就将打败战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了。我若没记错,那图纸出国师之手,直接入你纥豆陵的军坊,你护得像眼珠子似的,哪容旁人沾过手?这会儿却说细作——莫非细作就在你军中?”

恰如一山不容二虎,这二人并称为北尉名将,关系便如南朝北府的褚啸崖与西府的谢逸夏,龃龉微妙。

纥豆陵和怒瞪双眸,“太后娘娘、殿下!不止图纸有失,且南军显然深知我军布阵奥妙,处处克制我军,方有以少胜多的结果!细想之下,可不惊悚?臣请太后下旨严查此事!”

拓跋亭历琥珀色的左眸光泽幽深,右眼在光线下却呈现出剔透的蓝色。

他眨动双眸,饶有趣味地扬唇一笑:“国师如何看待?”

宗室出身的拓跋昉,以多智闻名,自然想得更深一层——如今军中新败,倘若再兴清洗抄查之风,恐引发一场内乱。

国师轻阖双眸,身着鲜卑衽服,却竖掌行佛礼:“臣以为,此战我军伤亡之数……”

“——七千余人。”纥豆陵和连忙接口。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