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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鞘裹鲛皮,镡锤镏金,胤奚抽刀出锋,一声清悦的龙吟响荡中庭。
然后他看见了刀背上的刀铭:鸾君。
谢澜安满袖春风地看着他。
胤衰奴从鸾君刀上抬眼,嘴角微颤。
衰者至弱,奴者至贱,她却偏说高飞如鸾,矜贵如君。
玄白已无声退下了。养鹤台的白鹤飞到主君院里,雪色长翅,若垂天之云。风起于天末,来拂女子衣鬓,胤奚左手提新刀,右手轻揽她的腰,低头将嘴唇贴在谢澜安的唇角,轻而郑重道:“不负女郎。”
第90章
各州的郡试时间大差不差, 扬州籍举子皆在金陵参考。礼部试官一早到了贡院,随身携着钤印密封的试题。
试院门口,驻有两列负责给学子验身的禁兵, 以防夹带小抄等舞弊之事。
女学子这边, 便由禁中女官为她们查验。
肃静的队伍中, 身着浅黄织花襦裙的高稼望着眼前恢宏的院宇, 影子在地上小小一抹, 手心有些出汗。
类似她这种反应的不止一人。这些女子在学馆上课时, 是很能沉下心的,虽然也有人因骤然见识到高门氏族的家学,竟如此精纯博大,相比之下她自己过往所学,就如村童遇见王公,滴水之于大海,而产生了高不可攀的畏难之感,险些心境崩溃,想要弃考。好在谢夫子及时疏导, 同伴们也相互安慰鼓励,这才重拾勇气继续读书。
“高山仰止, 景行行止, 虽不能至, 心向往之。*”谢策想起自己从小到大都被含灵的才气压着一头, 微微含笑, 心平气和地告诉学生,“这本身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啊。”
道理是一回事,可越临近考试的日子,许多素来稳重的学子, 也开始感到一种无名的压力。
她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与男子同场竞争的经验,她们的母辈没有、祖母外婆辈也没有……女子坤柔的特质,在此时变成一片若隐若现的阴影,影响着她们的士气。
平时最温柔解语的女娘,羞愧于自己的紧张,怕旁人因此认定女人天生就比男人胆小;学里最用功的姑娘,担心自己的见识不宽广,笔力不雄壮,万一发挥不好落了榜,世人便更有理由质疑,谢娘子帮扶女士子的决策是错的了。
最先察觉到学生们情绪紧绷的是谢晏冬。
她当时没说什么,等到次日,自端午后便未在学馆现身的谢澜安亲自来了一趟。
“你们也真老实,”谢澜安抖开不离手的扇子,望着这群用崇拜眼神注视她的学生,清冷隐去,笑里带点纵溺,“大热天的被拘在这儿成日读书,这群‘黑心夫子’却小戒尺敲着、小凉扇摇着、乌梅汤饮着的受用,就没个人告状?”
“今儿别看书了,金陵城胜景繁多,带你们逛逛去。”
整个骁骑营归她调动,肖浪领人在学馆外待命,给百余名女娘保驾护航不在话下。
无缘无故挨了顿指桑骂槐的小师兄元鹭庭,一脸无奈,气笑:“被你抓过来当苦力还要被你呲达,师妹,你送我几幅字能抵工钱啊?”
学子们却是惊喜,能与谢娘子同游上都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可女子思虑得总会多些,众人相互看看,高稼揖手轻问:“会不会太招摇,给中丞惹来非议?”
毕竟如今全城都在盯着她们学馆,二百多人的队伍同游金陵,还尽是女子,这阵仗怎么想,都过于惹人注目了。
谢澜安听后没有不悦或扫兴,只是笑看她说:“懂事很好,不那么懂事也没关系。女孩子嘛,心闯一点。”
这是谢澜安唯一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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