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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打断他,他能一直说到离题万里。

若说这小子油嘴滑舌,他的神情可比提及天地神佛还要虔诚。

荀尤敬想说点什么,咂了口酒,又觉得没什么好点拨的了,挥挥手把人撵出屋。

华羽听见胤郎君告辞后老师背人的那声笑,便知道这个人,小出师了。

十日后,胤奚将十道答策交给楚堂,楚堂接过手,就着竹帘边的风凉站在那翻阅。

越看到后来他越沉默,抬头看看神色淡雅的胤奚,低头看看文章,再抬头看看胤奚。

“你当真才学文一年?”这位西山才子忍不住发问。

胤奚笑说:“有没有哪里不足的,帮忙圈点一下。”

雁过拔毛。楚堂脑海里登时冒出这四个字,他对这种可着一个人薅的手段有点熟悉。

楚子构叠好策文,真心实意地请教:“你平日有不读书的时候吗?”纵使是过目不忘昼夜用功,这等悟性文心也过于超群了。

“有啊,”胤奚说,“练功。”

“那不练功的时候呢?”

“看书。”

楚堂信他鬼扯。哪一次他谒见女郎的时候,这位仁兄不是跟在谢娘子身边形影不离?

楚堂的腹诽却是不假,白天谢澜安公事繁忙,胤奚不能时时对着她,暮色四合后,他才能在帘帷深处,给他的女郎松松乏。

有时是在谢澜安屋里,有时在东厢的内室,放下的纱帐内不掌灯,胤奚勾着女子的甜津吞咽,暗昧中发出耐人寻味的声音。

“今天姑姑夸我了,女郎奖励我么……”

小郎君眉目如画,把人揉在怀里,下意识扭了下腰,甜腻的嗓儿不像白天那个正经人。

“嗯,”谢澜安还想着学里的事,心不在焉地哄他,“少爷抖得挺厉害。”

很快她就分不了心了,觉得舌根也酸,领口也热,胤奚揽着变软的腰肢闷声笑,“女郎说反了。”

每次谢澜安都没怎么碰他,胤奚温驯的外衣就自己莫名其妙地松开了,今日也是如此,他引着她的手去往他的胸膛,哀求她。

谢澜安品尝过一回,但多数时候她喜欢随心所欲地用指甲拔着那儿玩,因为她不喜欢低头。

被撩起了火,怀里金尊玉贵的人又不负责收场,胤奚胸膛不住起伏。

“……我香不香啊?女郎你再叫我一声……”呼吸喷在谢澜安的耳颈间,胤奚手背上青筋直跳,却连她的襦衣都不敢拨开一寸。

昼短苦夜长啊,情怯又恣肆的血气儿郎迷迷中伸手,从谢澜安窈曼的腰向上攀寻。

谢澜安半霎着眼波,带着齿痕的靡软红唇美得惊心,她开始还不留神,直到胤奚按掌轻握。

谢澜安:“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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