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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岁出头的苏霖在这群同伴中,可能不是学问最好的,却算是年长的了。她反手把包娘子推出窗台,在蹿跃的火苗中转身找到那个因失手烧屋而吓傻了的姑娘,拿出教书先生的气势,喝她:“眼前尚非绝路,愣什么,跑!”
代馆上空烁起一片暗红的光焰,过不了多久,就会引来司煊队。
馆主盯着仍在努力往窗外逃的一道道单薄身影,忽然夺过护院手中的火把。
“再闹下去就无法收场了。赶考学子不幸死于天火,这是天灾,谁也不愿意发生……抓住她们,投进去。”
最后一名学子被苏霖推出火场,窗沿两边的木框已将烧得变形。有只纤细的白嫩手腕一次次从外探进来,徒劳地想抓住她。
苏霖呛咳得没有力气了,想说你们快逃,烧伤了手还怎么考试呢……
意识彻底模糊之前,苏霖回想此生,有憾无愧。只是可惜,对不起冯老板的五匹好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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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花魁娘子将自己锁在了屋里,醉仙楼中花枝招展的红倌人围在三楼的曲廊上,有的面露担忧,有人幸灾乐祸。
花妈妈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打手,在复道上横眉瞪眼,把门拍得震天响。
“青嫋,你给花妈妈听清楚,我这会儿不叫人撞门,是还给你留着一分颜面。要么,你乖乖拿上名帖按老板的吩咐去京城,要么,我就剥光了你送到白宅,去伺候白督护父子俩一夜。那爷儿俩看中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哪一回推三阻四,不是楼里替你周旋的?好么,豆腐掉进灰堆里,吃的人不嫌脏,你倒打板供着自己清高起来了!糊涂阿物,还不开门!”
层层复层层的纱帘从柱上脱钩,在房里被吹得飘转如雾。
风从大开的窗子灌进来,珠帘碰撞,音同玉碎。
青嫋静静地背窗站着,一步步退到窗口,身上的白纱裳不由自主地向前飘舞。
门外言语恶毒,青嫋以为自己的心早已麻木,结果却有一行清泪从她眼里滑下。
楼里是想护着她吗?不,他们只是还没有和白家谈妥一个高昂的价格。
白督护父子禽兽行径,她听一句都嫌脏,是的,她这样的人也会觉得肮脏,就如同她一直觉得她住的这间地狱里有一股腐朽的甜腻味道,风怎么吹都吹不净。
好在以后不用再闻了。
博山炉下压着谢娘子的廷议文章,纸角被风吹得沙沙响。青嫋转身一跃而下。
谢娘子口中那个不那么艰难的世道,那个男女平等的美好畅想,她下辈子来看。
“哎哟!”
一心求死的青嫋没等到意料中的疼痛,落地时身子往上弹了弹,身下并非冰冷的砖实硬地。
她以为砸到了人,白着脸颤颤睁开眼,身底下伸出一双手惊奇地丈量她的腰身。
“你这腰咋比俺胳膊还细呢,平时吃饭不吃?”
青嫋惊悸地扭头,身板足有她三个厚的池得宝垫在她身下憨憨一笑。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京城有个谢澜安,女子也能当大官’。你不是官,可俺看你这人义气得很咧!先别死,”池得宝眼神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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