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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奚擎着被弹红的白嫩手背,有些委屈道:“我就是想着女郎在屋里,穿这么紧身的衣裳不舒服。”

谢澜安斜他一眼。

这个似嗔似笑的眼神倒像勾了他,胤奚纤密的睫毛颤得厉害,像衔到花粉的蝴蝶,再次黏上来,偏头用唇珠厮磨她的耳颈。

又来。

谢澜安腰背比枪杆还直挺,淡定地歪头让出一点空间,并不知随着这个动作,她修长的脖颈便展成一段平滑光洁的雪缎,有如邀约,由着心狂如草的人着色其上,绵密般般。

她的初衷只是不想让胤奚的鼻梁硌着自己,听他咻咻的喘气声。

自从那日纷雪中,她一念纵容,没有遏止胤奚的胆大妄为,这人便知道了好歹,见一次,就和她耳朵寒暄一次,还会顺杆子往下,对近水楼台的邻里问候备至。

好比他一开始入府时,察觉到她爱听他的声音,便见缝插针地念书给她听;后来得到她的旧衣,又总寻机会在她眼前晃荡;再往后,结下了一粒朱砂痣的孽缘,小狐狸就学会了时不时把手背往她手心里塞,连手也牵上了。

现在……一个不留神,都亲上了。

一步步攻城掠地呀。

谢澜安不理解啃脖子有什么乐趣,反正她是不会沦陷的。她能感到揽住她的人肌肉紧绷,也感到锁骨上方的一小块软肉被轻轻抿起,兀然想起外祖母那句话,“停下。”

胤奚脸埋在女郎柔软的颈间,却是自己的耳根连着脖子红成一片,颤颤睁眼。

全是意乱情迷。

怀中的是他高贵如神,不可玷污的女郎,唇下的却也是神慈悲地向他开放,任他百尝不厌,留下垂涎的领地。一想到这个,便如一个满身泥污的人对一抷洁雪做着最亵渎的事,他的呼吸便热了,也乱了。

每一个毛孔都战栗到无可复加,但她一句发号施令,胤奚立即停下。

因为止得太急,他甚而无意识轻呻了一声,艰难地让水色洇红的唇离开她,微弓着身,宽大的袖子垂遮在腹前,以为自己让女郎不舒服了,含着忐忑又克制的目光,咽着口水抬头向她望去。

看吧,谢澜安放心地儇挑眉心,明明是他拿她没办法。

暗中吁出一口热气,她拍拍胤奚的脸,触之竟然滚烫。谢澜安顿了一息,才从那张熟透的脸上收回视线,正气凛然道:

“起来,少闹我。一会还要去见表哥说事。”

此前没有向他人解释行程的习惯,谢澜安随口说罢,自己也没意识到。“见表哥……”胤奚磨蹭了片刻,才直起身,气息尚未平复,略显红糜的唇跟着喃喃一遍。

表哥么,自己人,见他也没什么,就是……

胤奚目光划过桌上新鲜出炉的奏文,想起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事,皱眉道:“之前我都不敢问,皇上退朝后常常单独留下女郎,一留就是大半时辰,做什么要如此?”

他加重声调:“未免有失君格。”

这四个字包含的大不敬,传扬出去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但深闺中一个敢说,一个也真敢听,听完还笑笑,丝毫不觉得自己教出来的人说话僭越。

谢澜安看着他,轻飘飘地说:“你自己当面问啊。”

胤奚沉然一默。

他离皇帝最近的那次,是中秋围剿外戚的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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