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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轻咳打破谢澜安的遐想,她回过神,见胤奚仿佛一口喝急了,一线酒液顺着他唇角流到精巧的颔尖,又顺着下巴滑过喉咙,没进交领里。
屋外冬风阵阵,胤奚居常简便,竟是只穿了件白纻麻单衣。也不知是那衣带系得敷衍,襟口随着胤奚举坛的动作松垮了些许,还是那酒水太会流,沿着他锁骨下一小片洁白肌肤直没进去,像猫爪藏起挠痒的钩子,欲说还休。
谢澜安眸子轻眯,这个小狐狸……
心里刚冒出一点怀疑,还没等她确准,便被空气中浮动的浅浅馨香搅乱了思绪。
这不是屋里燃的篆香气味,也不似闺阁薰香。谢澜安看了眼低低咳嗽,晕生两颊的胤奚,前两回他醉酒时,她恍惚都闻到过这股香气。
她好奇这个很久了,趁着小郎君眼波迷离,佯装无意地移目:“你擦的什么香?”
“唔。”
喝净了第一坛的胤奚,迟缓地撩起眼皮,“谁偷偷擦那个,怪……怪臭美的。”
你不臭美,谢澜安无语一噎,瞥了眼胤奚的右手。
也不知从前是哪个偷偷往红痣上抹香露。
一个大男人,总不会是体香吧?
不过她为什么要追根究底这种事情,他是香是臭,与她有何关系。谢澜安肃起了面孔,瞧着火候差不多了,回到正题:“说说吧,为什么躲我?”
“没有躲……”
胤奚的唇瓣被酒水润出粉红的亮泽,不知几分醉,浓密的睫毛低垂着,不再拿那双芙蓉露水眸勾人了,话却说得明白:“那日,吓着女郎了……过后便不敢再让女郎想起那一幕。”
“我,总是想让女郎入眼所见,皆光明磊落。”
屋中有片刻寂静。
胤奚想了想,小声说:“我平素不那样的。”
“你平素也不把嗓子夹起来说话。”
地心的薰笼有些热,谢澜安抽出折扇,展开对着脸扇了扇风,面无表情地盯着檀木几上,那只向她慢慢蹭过来的手。
胤奚仿佛听不懂她说什么,手将触及女子衣袖,忽又缩了回去,启开第二坛十八年的陈酿,舔唇喝了一口。
声线越发软得厉害。
“女郎新得了一位谋才佳士,惺惺相惜,衰奴自然以为女郎眼里放不下别的人了,没的凑到跟前讨嫌。我若不能见贤思齐,只怕后来者居上,日后更不配得到女郎的垂怜,所以这几日衰奴都在认真做事……不承想,女郎还会主动来看衰奴……”
说得好生可怜,好像自己是失途的雏鸟,等着东风将赖以生存的温暖吹回羽翅。
谢澜安挑扇托起他下巴尖,将那颗东摇西晃的脑袋稳住,盯着他观察:“醉了?”
胤奚眉弓酲红,眼皮发沉,撑着说没有。
谢澜安眼里浮现捉弄的神气,愈发气定神闲。又等了片刻,她肘倚书案,欠身向对面靠近。
“叫姐姐。”
低垂着睫的男人忽地轻笑一声。
谢澜安心头一跳。
胤奚挑起形状流丽的眼尾,黑瞳中透出几缕儇佻的光亮。学着谢澜安的样子,他倾身靠近,直到仅隔一柄扇的距离,酒气轻吐:“我的酒量其实长进了些。”
他就那么似醉非醉地笑睨比他小一岁的女郎,两片丰润红唇,上下轻碰。
他没出声,但谢澜安确定他念的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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