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3(1 / 2)
不过三万。”
“那就更少了!”尉迟太后笑意冷沉,“听说玄朝开启这场战事,背后的推手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女子?”
老将迟暮见青壮,美人色衰见新人,是世间第一等无奈事。这话正是出自尉迟太后之口,身后诸将不敢接话。
尉迟太后自语:“好啊,江山代有才人出。老虎打个盹儿,鸡兔便以为能来拔须了。待来年,我大尉的马儿养得膘肥体壮,青州之仇,哀家必加倍奉还!”
·
黄河之水已冰冷刺骨,江南深秋时节,犹能迎来气候湿润的小阳春。
湘沅水榭中,阮伏鲸劝说阮碧罗同他们一起回吴郡阮家。
他耐心道:“姑母要在这里守着姑父的英灵,侄儿不敢劝,但您想想,姑父生性醇慈,他的在天之灵定会对未曾出世见面的表妹牵挂不已。这是表妹生平第一回离开金陵,姑父的英灵怎会不跟着保护她,那么姑母随我们一道走,岂非更有望得到姑父托梦?”
阮碧罗在西院里困久了,对外事一概不问,近两个月谢澜安已撤了禁令,她却依旧足不出户,仿佛与人赌气。
她本来打定主意,一世都不离开谢府,闻听此言有些道理,转动木然的眼珠看了阮伏鲸几许,回头轻声吩咐茗华:“收拾包袱吧。”
阮伏鲸松了口气,表妹教他的说法果然有用。
同时他心里也涌上一股酸楚——祖母在家中牵挂远嫁的爱女,哭得肝肠寸断,姑母心中却只有亡夫,他还要借着姑父的名义,才能说动她。
·
出发的前夕,府里人一起吃了顿饯行宴。
这顿饭后,文良玉也要回东平去了,用他的话说:“我帮不到含灵什么忙,回到家乡督促文氏配合朝廷的检田令,还是可以办到的。”
而谢丰年会在谢澜安去吴郡后,起程去荆州大营。
喜穿绿衣的少年郎君在席间起身,郑重地向阿姊敬了杯酒:“阿姊往日没收锦囊之戒,求全责备之心,丰年已深晓你的用心良苦。世上无千年之世家,却有千年之君子,阿姊制衡金陵八大世家的所为,陛下勉之,士族骂之,庶民不明其义而赞叹踊跃之……我知道,姊所行至艰,我暂且帮不上阿姊,却断然不会拖后腿。谢丰年不靠宗族荫庇,不饰金玉外物,照样闯得出一番自己的天地,决不辱没这个谢字,阿姊不必有后顾忧!”
谢澜安欣然笑说:“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飞。少壮如此,不愁吾家无继。”
谢策既欣慰又无奈地举着酒盏,“话都被这顽儿说尽了,为兄只能说,你们放心去做你们的事,我会看好家。”
有大兄坐镇在家中,谢澜安最是放心不过。
她出京后,文杏馆和藏书楼依旧开放,僚属们可以随时出入。士林馆有专人管理,留守的女卫们依旧在拨云校场操练。朝中有老师,内廷有郗氏兄弟,御史台有朱公,户部有何羡,而崔先生也已在赴任青州的途中——的确如丰年所说,京城这里,谢澜安暂时可以放心了。
·
正院邻旁的厢厦,一个羊角辫女童局促地揪紧身上洗发得白的衣服,声音发抖:“怎么我才住进来你就要走呀?我……我功课不太好的,要是主人家发现我很笨,会不会赶我走啊……”
“和那个没关系。”胤奚蹲在小扫帚面前,帮她抚平衣褶,“只要你自己想留下,她不会赶你走的。”
小扫帚还是不敢置信,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大善人吗?
几日前,她稀里糊涂地跟着小胤来到府上,虽然还不能理解这户人家在金陵的地位意味着什么,却发现这里居然养着传说中的仙鹤!而且,在一处清雅的庭院中,她看见几个同龄人,小女孩绣裙珠鞋,脖戴玉琐,小男孩玉雪俊秀,干净乖巧,就像年画上的金童玉女一样。
当时她就想,大户人家的小孩都这样漂亮,只有胤奚带来的她是个土丫头。这些人会不会嘲笑小胤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