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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不可。
加之太后要打压世家,有意抬举寒门出身的大司马,使得褚啸崖的气焰越发嚣张。
他元配之妻死后,还曾向会稽王求娶安城郡主为妻。
会稽王出身王室,岂能将爱女嫁与一介泥腿子,深觉受辱,当时险些与大司马翻脸。
这桩婚事虽是没成,但大司马的张狂可见一斑。
趁着大殿上冷场,陈勍不禁侧眸。
只见那女郎被朱红绣服衬得丰神俊异,气度清逸如林下风,一如既往地从容,没有开口加入辩场的意思。
这种小吵小闹谢澜安当然不掺和。
主意她出了,具体实行自有庾氏与世家老臣打擂,她这时候插嘴,只会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吃力不讨好。
至于那些清流,这次难得没有对太后的决策提出异议。
只因谢含灵提出的士林馆、助军钱两事,皆是有益贤士、不伤民生的善举,清流乐见其成。
历来与外戚分庭抗礼的世家,隐隐显现出了彼长此消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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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后,谢澜安掀袍迈出太极殿,前方一位须发洁白的老人等着她,不是王丞相又是何人。
谢澜安笑面春风,徐步上前,向王翱揖了揖手:“丞相有何指教?”
王翱看着眼前背脊笔直的年轻人,莫说文武群臣想不到,便是他也不曾想到,这个年轻女娘真有鹤鸣九霄,在朝中搅弄风云的一日。
然而治国定勋,从来是男人的事啊。丞相的目光湛然莫知其深,扇动麈尾:
“老夫是该贺你如今风头无两呢,还是应劝你一句,当心登高跌重?你祖父在时,老夫与他以知己论交,可惜老友去得早,否则今日见到儿孙出息,大抵也会欣慰。”
王丞相是在影射谢氏祖训的事,拿这话刺她。
谢澜安笑了,“丞相目无下尘,我都不记得上一回得与丞相说句话,是什么时候了。果然得站高些,才能被赫赫公卿们看在眼里啊。”
说着她淡淡挑眸,“放心,我坐得稳。”
再说如今的位置便很高了吗?她真没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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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上吵得热闹,世家气急败坏,谢府独一份岁月静好。
除了闲着没事把目光投到胤奚身上的谢丰年。
谢逸夏自从北伐一定,便回荆襄备战了。谢丰年性格跳脱,喜欢往外跑,往年都是跟随阿父去的,但今年有谢澜安这个小堂姊在京,谢丰年说什么也要留下来。
留就留吧,他偏偏瞧那个姓胤的人不顺眼。
先前他老实地在别院猫着也就罢了,如今竟敢穿着阿姊的衣裳招摇,可不是岂有此理?
胤奚今日着一件轻逸的古玉色大袖绫衫,虽说天气热了,他的交领处依旧压得严实规整。
他正在屋中翻书,房门忽然打开,胤奚抬起头。
谢丰年未敲门就推门进来,一眼看见这小子身上之衣,眯了眯眼,二话不说地上来扯住他衣袖,“脱下来。”
少年有力气,眼看要在衣料上留下褶印。
胤奚耷眼看见,被扣住的握书之手“啪”地合上书本,手背青筋一蚺而消,同时左手反扣住谢丰年手腕,抬起眼睛,声音无火气:
“小公子请先放手。”
谢丰年在荆州校场时也爱玩练把式,试着撼他,竟有些吃力。
他看向胤奚的眼神从吃惊变作嗤笑,果然是能提起三石石的,有点子呆力气。
桀骜少年皮笑肉不笑,也讲道理:“脱下来,小爷出钱给你做十身新的、五十身、一百身都行——不是什么衣服你都能穿,你不懂得,我谅你一次,算你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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