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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氏为首在金陵横行多年的外戚之党,便被楚清鸢联合几大世家,扑剿殆尽。

楚清鸢一举成为从龙功臣,野心却远不止于此。

他又将目光投向陈郡谢氏这块肥肉,为了进一步控制谢氏,他毫不犹豫向谢家族老揭露了她——谢澜安的女子身份。

等谢澜安察觉这一切时,族中耆老与三叔父子已带着人手,气势汹汹地堵上门来。

那一日寒露,秋雨极冷。

——“谢澜安,你本女子之身,却假充嫡长孙坏我谢氏家风,尔与尔母祸乱家族,颠倒阴阳,不当人女,不当人妇!不配再为谢氏族人!”

激愤的讨伐声中,楚清鸢手持一把油纸伞,独立于人群之外。

他带着她悉心教与他的一身雅致风姿,眉眼温存地说:“女郎,莫怪了我,清鸢只想帮你卸下肩上的重担,今后你便可以和寻常女子一样成亲生子了。你可留在我身边,过正常人的生活。”

二十五岁的谢澜安在四面围困中,抬起被雨水冲刷得苍白的脸。

她死死盯着楚清鸢那双愧疚又故作深情的眼睛。

原来,在他眼里,她一直是“不正常”的。

怪她有眼无珠,被自己手把手教出的狼崽子折断了羽翼,撕碎了脸皮,还妄想在她身上铸一座牢笼。

死后很多年,她只恨,捅进这孽障身体的那一刀不够深。

“郎主?”

岑山不知面沉似水的主君在思量何事,不禁轻唤一声。

谢澜安回神,拢紧手里的白玉扇。

“此香甜腻,令人作呕。”

她起身,大袖飘扬,天水地织锦襕衣上的云海纹漾动起来,没了之前那股懒劲儿,泛出凛冽的冷感。

“我去看看阿母。”

·

阮氏住在西院的湘沅水榭,屋舍建在引水穿凿的水池上,虽有碧竹千竿,仍免不了阴湿清寂。

此地不宜久居,阮氏却固执喜欢,不肯搬离。

主母院中的婢子们正扫落花,见谢澜安来,垂帚低头,规矩俨然。

阮碧罗才诵完一卷佛经,见谢澜安在这个不早不晚的时辰过来,也觉奇怪。

妇人身着素绢曲裾,挽作同心髻的秀发上无一枚簪钗。她只看了谢澜安一眼,将翡翠佛珠绕回清瘦的腕子上,淡淡问道:“何事?”

她不唤婢子奉茶,自然无人越俎代庖来伺候郎君。她不指坐席,谢澜安便也坐不得。

阮氏身边的女使茗华,见母子俩又是这么个不亲不疏的光景,暗暗在旁着急。

茗华是从前随阮氏从娘家嫁来的陪嫁,也是这座府邸里,唯一知道主母与小郎君秘密的人。

当初娘子与主君感情甚笃,可天妒英才,才气冠绝金陵的主君在娘子孕中不幸病逝。

原本幸福无忧的娘子如被摘去心肝,若非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只怕也要一病不起。

出于对过世夫君的执念,娘子在诞下一女后,便买通稳婆,谎称生下了谢大郎君的遗腹“子”。

只为让这个孩子继承亡夫才学,长大后接管本该属于她已故夫君的家主之位。

娘子将小主子无微不至地教养长大,却也对小主子十分严苛,处处要求她比肩先父。以至于茗华觉得,这么些年,小主子被教得哪里都好,就是……心事过于深沉,意气不得舒展,不像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可“他”原本便不该是个少年郎啊……

茗华柔声调和道:“夫人,郎君孝心,来看您呢。”

阮氏眉头蹙起,“家中有重大不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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