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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觉得面?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他拂去了她肩头的雪,可他的眉梢却挂了雪粒,她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替他摘去那如坠落星辰的雪,耳朵却倏而一动。
不等姬渊反应过来,凝辛夷的那只手已?经绕过他的头,悬在他的脑后,两指轻轻一捏。
姬渊早就感觉到了一股破空之力向他而来,但凝辛夷的手既然已?经在他身后,他便竟然也安静地停留在原地,甚至连三清之气都没?有掀起?分毫。
那只到了近前才发出了撕破长空般嘶鸣的羽箭距离姬渊的后脑勺只有三寸,被凝辛夷捏在手里时,还在兀自轻颤,余力未卸,但旋即,凝辛夷已?经反手将那只箭掷了回去!
羽箭来时,鬼鬼祟祟,藏藏匿匿。
然而被扔回去时,普一脱手,便已?是如一声破空惊鹊!
刹那间?,连伽蓝护城河另一端的神?都角楼之中,都有人被惊动,猛地起?身,向着这边望来一眼,眉头微皱,却又?想到了某些贵人意味深长递来的话,于是复又?摇摇头,坐了回去。
连负责神?都巡防的神?卫军都如此,自然不会再有人将目光投向那边,神?都中的百姓见识多广,又?岂会被这样一点小动静惊动。
又?有谁知道,这一夜,百花深处的凝府里,书房的灯一直未灭。而另一边,那位平北候也坐在他的书房里,一遍一遍地擦拭他那柄随身的剑,等待破晓时别院那边会带回来的音信。
铜雀三台,青梧殿中,凝玉娆穿着群青宫装,跪立在身着常服的徽元帝身后,一双手轻轻地捏揉着对方的肩膀,她的手指纤细糯白,手下却并非纤弱无力,只从徽元帝时不时微微一动的眉梢便能看出,凝玉娆的每一根手指都恰揉在他最?酸困的地方,连番下来,只觉得困顿全消,轻松无比。
“谢尽崖死了?”徽元帝微微闭着眼,虽然已?经是身后女子?父亲的年龄,甚至他与对方的父亲乃是自小一同长大的莫逆之交,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此刻享受好友之女小意的按摩。
凝玉娆微微一笑:“到了应该死的时候,自然就死了。”
“扶风谢氏,扶风谢氏。”徽元帝在口中喃喃念道。他面?白如玉,饶是年过四旬,又?常年埋首政务,看起?来却依然丰神?俊朗,只是在触及衣料下的躯体时才能发觉,他身上的肌肉并不多么紧实?,像是曾经存在过,却又?一夕失去,从此无论如何注意保养也难回往昔。他这样在口中念了几遍,唇边突然浮现了一抹笑意:“据说死得极惨,是被自己儿?子?捅死的?”
身后的女子?似是觉察到了什么,柔声道:“陛下想笑就笑吧,这里是青梧殿,隔墙也只有湖,没?有耳,陛下想要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
徽元帝于是笑意扩大,似是再难压抑般,起?身振袖,大笑起?来:“什么南地第一世家,什么非凝谢,不天下,说什么朕南渡后这王位若非他谢尽崖献上了一个儿?子?,未必能坐得稳,他妈的,老子?倒要看看,这天下到底是你们这等门阀世家说了算,还是老子?说了算!”
情绪激荡之下,徽元帝竟是将自己昔日尚是王爷时私下才用?的粗鄙自称又?重新用?了出来,足以可见他这个委屈受了多少年,此刻听到谢尽崖的死讯后,又?是多么的快意!
“这天下,自然是陛下的。”凝玉娆温婉应道,像是没?听懂徽元帝话中对世家的恨意,又?似是没?听到他方才的话语中也提到了凝家。
谢家如此,如今如日中天权倾半朝只手遮天的凝家呢?
徽元帝折身,看一眼身后榻上的女子?:“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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