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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欲,低贱肮脏,根本不值一文!”

“我最悔,就是当初不该帮你,你和你娘罪有应得,早就该冻死在十年前的冬天!”

……

“别说了!”

谢砚厉声?截断了她的话。

姜云婵反而露出释然?的笑,一步步走近他,气息如同从窗户缝刮进来的阵阵阴风吹进谢砚耳朵,“谢砚,你的孩子没了……”

几近诡异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谢砚赫然?看清几滴血滴在她脚下?,在绣花鞋上?晕开一朵朵艳烈的罂粟。

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在流逝,而她仿佛失去了感知,眸中只有解脱的快意。

“皎皎!”谢砚伸手去扶她。

姜云婵后退半步,脚下?一软,谢砚的指尖堪堪触碰到她的衣袖。

丝滑的布料从指缝脱出。

这?一次,他没能接住她……

姜云婵倒在血泊中,仿佛枯萎的花儿,失了色彩。

便连枯萎,她也?不愿在他手中。

夏竹带着大夫冲了来,将姑娘扶上?了榻。

丫鬟护卫们,在房间里穿梭着,血水、汤药被一次次送进送出。

而谢砚怔怔立在原地,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他如同踩在云朵上?,身体和魂魄轻飘飘的,随波逐流。

不知过了多久,过往种种云化作雨,烟消云散。

他轰然?坠落,狠狠跌在地上?。

屋外正电闪雷鸣,雨珠顺着房檐滴落,连成线,在天地之间织就了一张巨网,空气稀薄得让人不能呼吸。

这?就是姜云婵口?中的不堪重负吗?

谢砚立于回廊下?,凭栏望着无尽苍穹。

身后一道烈风刮过,卷起地上?的小肚兜,与谢砚擦肩而过。

谢砚伸手去抓,小肚兜却被吹进了风暴中心,被烈风吹得忽高忽低。

绣了一半的荷花脱了线,渐次隐没在了暗夜中。

抓不住了……

什么都抓不住了。

谢砚收回被雨淋湿的手,苦笑一声?。

此时,宋大夫猫着腰在身后禀报:“回公子,夫人的胎暂时保住了,不过夫人底子太弱了,不知能保到什么时候。”

“那就流掉吧。”谢砚话音沉闷,没有一丝波澜。

大夫与扶苍面面相觑,面露难色:“这?……月份太大了,流掉的话可?能一尸两命。”

谢砚隐在袖口?的指骨微微扣紧。

宋大夫连忙跪地:“夫人平日忧思过度,又吃了慢性的毒,熬到顺利生产都难,只怕受不得打?胎药的寒性。”

也?就是说,从姜云婵吃有毒的鱼时,不仅没顾及他、没顾及孩子,连她自己也?没顾及。

她不惜一切,惟愿他死。

谢砚无力地闭上?双眼,吹着冷风。

穿廊而过的风瑟瑟,叫宋大夫心生寒意。

他张了张嘴巴,犹豫再三,“或许、或许还有个法子可?解毒。”

“什么法子?不早说!”扶苍剜了他一眼,示意他别磨叽。

宋夫人连忙从药箱里取出发?黄的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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