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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坏了她出门的兴致。
“为什么不可以,”司晴微微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胳膊拍了拍他的脊背,“放松一点,你带了止咬器,又咬不到别人。而且又不是去城区,只是随便逛逛。”
“……嗯。”牧舟不敢随便乱动,只是小声说道,“还能再抱抱我吗?”
司晴抬头一看,这狗热得脸都红了,眼珠黏在她的脖颈上,神情腼腆又带着点不知好歹:“要,全身都贴过来那种抱抱。”
司晴面无表情地踩了他一脚:“你做梦去吧。”
然而临走前出门时,牧舟还是犹豫了,指尖触碰着止咬器,“姐姐,万一我伤人了……”
“不要多想,”司晴将围巾挂在他的脖子上,“跟我走。”
灰褐色的头发长长了些许,盖住了他的耳朵,从侧面垂下来的两片像是两条耷拉下来的狗耳。
司晴的车是一辆敞篷的豪车,低调的深蓝色,但强劲的马达和敞篷的设计和低调一点也沾不上边。牧舟上了副驾,把下巴磕在窗户上,“我们要去哪?”
大型犬只每天的活动量惊人,他一直被关在司晴的房子里,就算出门锻炼也只选在附近的荒野中,难得的出门,他新鲜无比。
算上被关在笼子里的那几年,他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出门过了。
司晴咬着烟嘴:“不知道。”
目的地在哪里,她也不清楚。
心血来潮的出行并不需要任何规划。跑车从荒原上碾压而过,停在了最近的湖泊边上。
没有经过人类的污染,湖面蓝得像是牧舟的眼睛。
他的眼中散发着和湖面一样的光亮。
司晴靠在引擎盖上,抽着烟看他难以自禁地冲到水边。
周围连杂草都无,只有水边零星立着的几根芦苇。
她最近思考了太多东西了。骤然见到这样空旷漂亮的湖,满载的头脑一下子被清空,久违地舒展了眉宇。
可过了不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一股脑涌上来,将她吞没。牧舟的身体、至今还没有找到的关于隋汴资料的档案、菲力的威胁和死者家属的威胁信……
眼前骤然闯入蛮不讲理的蓝色。
牧舟压着她的腰,撑在车盖上,止咬器几乎抵在她的鼻尖:“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不是姐姐说的要散心吗?”
他包着纱布的手在司晴眉心一戳:“不要老皱着眉,会变得高兴不起来的。”
牧舟的眼睛剔透得像是琉璃,雪化凝结成的冰一样的晶亮,当他专注地盯着司晴时,她轻易地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自己现在的形象。
疲惫的,麻木的,甚至是忧心忡忡。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很久都没有笑过了。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牧舟的病情越发严重,几乎宣告了本次的实验再度失败。司晴小心调整药剂的剂量和配方,换来的却是牧舟手指上的伤疤。
她好像,真的很无能。曾经的天才已经失去自傲的资本,是时候该承认自己的愚蠢和自负了。
司晴笑了,她举起手,敲了一下牧舟的额头:“你跟谁学的动作?”
“不是姐姐吗?”
“姐姐的力气可没这么温柔,”她从敲的姿势变成了抚摸,揉了揉牧舟的头发,“抱歉,不能带你去更远的地方了。”
“在这里就很好了,”牧舟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不过,姐姐终于承认自己是姐姐了呀。”
司晴从来没有对“姐姐”的昵称做出回应。突然的自称让牧舟觉得她像是在哄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小孩似的,有些开心地晃了晃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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