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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留下的只剩下一些无家可归的村民。张叔一家也在其中。
凌迩主动在递过去几枚杏干。
张小小缓慢抬头, 看到了那张让她记恨了八年的脸。
从小时候起,凌迩就作为阴影一直压在她的头上。哪怕她知道,凌迩什么都没有做错, 唯一值得诟病的只是她的反抗。作为她的替补者, 张小小被抬上了山祭,然而神庙大门紧紧关闭,所有人都吃了闭门羹。
这是神明的错。
这是村长的错。
这是凌迩的错!
但被责备的却只有被剩下的她。
每当有人谈论凌迩,总要提起她, 仿佛她的不够完美是原罪。哪怕之后那些声音消失, 她也无法从痛苦和压抑中走出。自我厌弃像是烂疮长在身上, 怎么都刮不干净。
她生病了, 生了很严重的病。
然而凌迩却依旧漂漂亮亮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打碎了一切关于她孤独死去的妄想。张小小的指甲扣入掌心,舌尖尝出一点腥味, 眼神攻击性十足:“是你。”
她抬手打掉了她的手。
杏干掉在了地上, 沾上了灰尘。
凌迩毫不在意张小小仇视的眼神, 捡起了杏干,在她身边坐下,“好久不见。”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哼。
凌迩叹气:“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但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张小小提高了声音,“没想到我会软弱到任由他们摆布,变成这个鬼样子吗!”
她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眼睛大得出奇, 显得格外狰狞。正因为这副病恹恹的身体,她才一直没被嫁出去。
不是每户人家都有像是凌明翰和孙金凤一样无条件包容小孩的父母的。父亲一直叹气, 母亲每天以泪洗面。就好像只是因为嫁不出去,她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凌迩为她拭去了眼泪, 在张小小脱力倒下的一瞬间,将人往自己身上靠。
“对不起。”她再度道歉。
张小小哭了一会儿,困得闭上了眼睛,凌迩将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走到凌明翰身边,把采摘的t草药交给他。
天色渐渐暗下,再晚一点,山路就该不好走了。
凌迩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只身离去。
孙金凤的目光跟随女儿的身影,凌明翰则看着掌心的五钱草,目光深沉。
半晌,他叹气:“她长大了。”
凌迩回来的时候,安螣正趴在坐椅上玩绳子。
红线在中间打了个结,修长白皙的手指翻飞,结出形状不同的绳结。
她伸手,食指勾起斜挑的线,将红线结了过来。
安螣明明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像是故意装作现在才看见她的样子,“回来了?”
他的目光警惕地在凌迩的长袖上逡巡,声音一下子变调:“你的外套呢?”
“可能是落下了,”凌迩的手腕一松,红线也垂了下来,“明天我还要出去一趟。”
“又要出去?”安螣气笑,架住凌迩的手指重新摆好,手指翻飞,在她的手上玩着花绳,“我是不是给了你太多和我谈条件的权力?”
“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忍不住关注了一下,”凌迩放下手,缠绕在她手指上的线已经松散到再也无法组成一幅图案了,她勾着红线去贴合他的脸颊,“我不会逃跑的。”
安螣定定地看着她几秒,放弃了思考,躺在了她的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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