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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有了西野,她就什么都不怕。
父亲同样很爱母亲,权西野随母姓,家中随母姓的除了薛烨,就只有她。听母亲说,那段难熬的时光都是薛长明?陪着她走过的,说起来薛长明?和她是高中校友,也算半个青梅竹马,俩人一直对彼此有好感,只是谁都没主动戳破,大学毕业后才正式确定关系。
车祸之后,权韶念还和薛长明?提过分手,她的自尊心太强了,没办法接受自己以这样的面貌和薛长明?走在一起。薛长明?没同意,当天?就向她求了婚,说愿意一辈子爱她、疼她、照顾她,愿意当她的左腿,永远相伴她左右。
说起这段往事,权韶念脸上总会?露出难见的幸福神采,父亲是她灰暗时期的一道光,一直照耀到了现在。那些?曾经许下的诺言至今依然有效,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薛长明?一手包揽,没有累着过她,俩人生完一个女儿后再没打算要孩子。
权韶念腿脚不好,他就时常带着她训练,帮她揉腿,期间?一直没有放弃过治疗,只要一打听到什么名医,就会?立马花重金请人家过来诊断。
权韶念感受到幸福,然后是痛苦。如果?是健全的她该多好啊,日子一定会?比现在更快乐。薛长明?的生活不全是围绕着她,他也有正事要做,时常要会?面一些?重要合作伙伴、参加一些?上层的交流活动,作为妻子的她不敢陪同,不想在重要的场合丢他的脸。
薛长明?没觉得她丢脸过,依旧走哪儿带她到哪儿。他的坦诚让权韶念更加难过,更加觉得有如此缺陷的自己不配拥有。平常的时间?,权韶念都呆在家里,浇浇花,看看书,弹弹钢琴,从前?的芭蕾舞鞋早已荒置在家里的某个角落,仿佛从未出现在她生命中。
这些?年,薛长明?更忙了,忙着筹备什么,陪伴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夜晚熄灯后俩人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有源源不断的话?可聊,他开口就是工作。权韶念没管理过公司,无?法参与,也无?法提供帮助。这时候,薛长明会吻一吻她的额头,说早点睡,晚安,然后翻身背对她。
当事人也许不会?懂,体贴有时候是一种礼貌的残忍。
知道母亲要和自己同行,权西野十分开心,还为她准备了一身礼服。权韶念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芭蕾,人到中年体态依旧很好,加上书香世家的熏陶,无?论什么衣服只要穿上,都会显得无比华贵大方。
“果?然岁月不败美人。”权西野围绕着母亲,连连赞叹。
权韶念扶脸,略显得不好意思,但还是笑得很开心,“哪有什么漂亮不漂亮,漂亮的是你们年轻人,我已经老了。”
“哪有?”权西野站在母亲身侧,俩人一同面对着镜子,仿佛双胞胎,权西野的身高完全遗传了母亲,五官也是,“走在外面,别人会?以为你是我的姐姐。”
权韶念推推她,没用力,“别给?人家听到笑话?。”
“谁敢笑话??事实?而已。”权西野笑。
俩人结伴来到宴会?现场,没料到这次薛鸿云会?大驾光临。如果?说她的母亲是玫瑰,那么薛鸿云就像一朵大丽花,绝不会?含苞等?人凑近观赏,品嗅,随时随地都在张扬地盛开。
按理说生日那天?,怎么也不会?穿黑色的衣服,而她偏偏就穿着一身黑,黑色的夹克,黑色拖曳的长裤,怀里还抱着一只黑色的猫,同样黑的是她的头?发和眼睛。人在国外呆久了,多少?会?沾染西方的特色,但她没有,头?发保持着亚洲人原始的黑,站在人群中央,显眼异常,带着说不清的压迫感。
薛鸿云身边站着她的嫂子成明?昭,虽然俩人着装不同,风格也不同,但乍一眼看过去,就像一对母女,她们在交谈什么。
权西野挽着母亲走上去,给?薛鸿云敬酒,“姑姑,生日快乐。”
薛鸿云看向她,又看向她身边的母亲,“韶念,这次怎么想起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了?”
她嘴角抿起,以一种不太友好的玩笑的口?气问。
权韶念和薛鸿云差不多高,但气势上还是输了她一大截,她的母亲向来性格温和,不似薛鸿云那般强势尖锐。
权韶念举杯,同样祝贺,“鸿云,你知道的,我不方便。这杯酒算是向你赔不是。”
权西野刚想去拦,哪知她一口?饮下,不带停的。权韶念笑了笑,又拿起第二杯,“长明?实?在忙碌,抽不开身,这杯算是我替他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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