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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开的荷包里只有一块五两的银饼。
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第69章 糖炒栗子
沈渺难以置信地将那荷包翻来覆去, 还举起来倒了倒,真只有一块银饼。
不是,人家剧里的皇帝叫赏, 都是抬一盘子金元宝、银元宝, 以百千万不等的单位来计数。
怎么到了她这儿就不灵了?
等马车摇摇晃晃将她送回沈记汤饼铺,沈渺也已接受了:最富裕的朝代生出最抠门的皇帝,能量守恒了。而且,她之前跟人家约好的便是这个数呢,打赏是额外的情分, 这么想想好似也没错儿。
回去时天已晚了,阿桃正在合门板, 打着哈欠对沈渺说了说他们走后铺子里又卖了什么,明儿要多补些什么菜, 大伙儿便直接洗漱熄灯歇下了。
沈渺这个精力旺盛的都觉着累了,睡下连梦都没做,一夜黑甜。
隔天,沈渺与阿桃紧赶慢赶, 将济哥儿的棉袄、棉亵衣棉袴(秋衣裤)、厚棉被都赶齐了,连同辣白菜、速食汤饼、烤鸭等等捆了一大车,由唐二推车送济哥儿去入学。
阿桃又继续挑鸭毛了。新的一只枣泥炉送来了, 福兴爱惜地用新买的巾帕,将炉子里外的窑灰仔细擦了几遍,又通了火先预热, 撸起袖子, 准备一口气烤两炉。
湘姐儿头上戴着阿桃给她新缝的带棉护耳兔子帽,穿着阿桃给她做的绯红色碎花棉短褙子,下头是一条百褶灯笼棉裤裙, 裙边还捏出了精细的花瓣褶子,脚上也是一双新鞋,鞋底纳得很厚,鞋里子填了棉,鞋面还缝了两个圆滚滚的线球,走起路来一晃一晃,把湘姐儿美得冒泡,迫不及待穿到巷子里,馋刘豆花去了。
果然,没一会儿,刘豆花气哭的声音便隔墙传来,湘姐儿笑嘻嘻地赶忙溜回来,又回屋将从头到脚的行头换了下来,还是穿上旧棉衣,阿桃收拾着鸭毛,瞥见了惊讶道:“怎么不穿了?”
湘姐儿忸怩道:“想留着过新年再穿。”她怕弄脏弄破了。
阿桃笑道:“千万别留,你长得快,过了年指定得拆了做新的,到时我给你做更喜庆的醒狮帽。”
沈渺也没想到阿桃手这么巧,她低头把挑出来的鸭毛杆子拢到一块儿,笑着说起曾经在大名府的瓦子里日夜帮乐伎拆改衣裳的日子。
“还小的时候便开始熬油点灯地做针线活儿了,鸨母算盘珠子打得响亮,怎会白白养我?”
沈渺真心疼她。
幸好如今她已释怀了,心里不做他想,只想攒够钱把娘赎回来也过过舒坦日子。
湘姐儿也被阿桃说服,想了想,便又美滋滋回去穿新衣了。她换了以后不敢到处爬树了,乖乖坐在地台上,帮阿桃填棉花。手上填一把棉,还时不时要扯扯自己的衣角,生怕皱了脏了。
沈渺自打家里日子宽裕后,便都给济哥儿湘姐儿去成衣铺子里买衣裳,很少动针线了,更别提这样需要复杂绣花裁剪的。
自己倒是忽略了,湘姐儿也会爱美了呢,才会如此珍视这套衣裳鞋帽。
湘姐儿还新鲜着呢,结果追风吃完那口热乎的,忽然过来舔了一口她鞋上的毛球,可把她气坏了。一把将追风薅过来栓柱子上,便给它狠狠梳了一地浮毛,梳得它摇头晃脑嗷嗷叫。
陈汌的新棉衣阿桃做得是蓝地素棉布底子,袖口领口缝了几条鲤鱼,衣摆用彩线绣了一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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