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2 / 2)
那双手像海啸一样卷来把她摁倒在地,头颅轻而易举地脱手,跌落在地滚了几圈撞到墙边。因果不声不响,只是像死鱼一样盯着失了控的令吾,双臂被他摁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感觉大脑吹过穿堂风,浑身的血液都结了冰。
他猛烈呼吸地像个哮喘病人,因果也不挣扎,他从低声细语到逐渐放大声音,她慢慢听清了那重复性的几个字:“你看不起我?”
这已经是他的口头禅了,因果从小到大都听过不下百次。
但她现在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温柔善良地说没有人看不起你。
“对,”他们可都长大了,“我看不起你这怂样。”
像是一千万根导火索被瞬间引燃,但就在他被引燃的那个瞬间,因果一膝盖顶上他的肚子,他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地松了力气,她趁此逃脱爬起身,起身的那几秒又是一阵眩晕但仍然凭着记忆逃进了厨房。
令吾捂着肚子抬头只看到了鬼一样的影子窜进了厨房,他没追过去,因为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她进去干什么。
不一会儿她就出来了,手里攥着一把还沾着水珠的菜刀。
他从地上站起来,因果看着他就像一棵树苗猛地长成参天大树。
“你要把我也杀了?”他倒不像是戏谑的语气,毕竟忠难都死在她手里了。
因果薄薄的一枚站在那里,风呼呼地刮,她好像随时都能被吹走。
“我没有那么大能耐。”因为哪怕是这把菜刀都让她感觉沉重。
“你觉得我做不到。”他说。
“……”她没有说。
脚步声。
她没有抬头,攥紧了菜刀柄,视野里一双鞋子踏进来,带着他宽松的步伐,直至停留在她面前。
忠难的大衣已经掉在地上了,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手一直摩挲着手臂取暖,寒冷使得她抓着菜刀的手都发着抖。
令吾解着扣子,一颗,两颗,她已经微微抬手把刀刃朝向他了,起静电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把外套脱了下来,然后一挥,搭在她肩上。
因果又笑了,拿着刀的手也垂了下来,正当她又要冷嘲热讽之时,突然一股力抓着她肩上的外套,把她整个人都揽了过来,她第一个字“你”的尾音都还没落下,嘴就被他给堵上了。在反应过来他干了什么之后因果瞪大了眼睛,毫不犹豫地提刀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摁住了手腕,她另一手的伤还没好,整个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依靠脖子躲闪,但怎么躲他都能欺身而上,疯了一样地亲她,十足的报复,你看他笑得多开心。
他搂着因果的腰,掰着她攥紧菜刀的手指,但她握得像抱着忠难的脑袋一样紧,谁也不给谁台阶下。
“你干什么?!你……”
“你不是看不起我吗?”
他的声音和呼吸都近在咫尺。
因果摆脱他那疯子一样的乱吻后下意识把目光投向那墙边的头颅,然而只是看了一眼令吾就歪过头来挡住了,还眯起眼睛来笑:“你为什么不看我?”
暴风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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