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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寻家人,本就是人之常情。

傅大郎万万没有拒绝,阻拦的理由。

只是事到如今,许多事情已经不简单了,他犹豫了片刻,最终采取一个相对折中的法子:“这样吧,这场秋收过后,繁娘你便带着阿牛延着赤水一路往上走走问问。我们捡到你时你身上到处都是摔伤,骨头断了好多根,想必是从高处跌落下来的。就按着这个线索,沿路往上游问问说不准能问出什么名堂。我刚好接了一个单子要往外地去,到时候我一路也帮你们问问……”

傅大郎想,若是没猜错,他兴许不用多找,很快就能知晓阿牛是哪家的了。

傅繁攥紧了手,阿牛听了却是郑重朝着他叩拜,眼角眉梢都透着坚毅:“多谢大哥!无论能不能找到我家人,傅家对我的恩情,我一定会回报!繁娘是我的妻子,我也永远记得。”

傅大郎说:“好了,也别多说这些话了,你要真是有心,日后守着你的良心!”

……

今年夏日热的早。

还没到六月,天上没有一丝云彩,透蓝的天空四处都是橙红的烈阳,烈日炎炎。

穆国公府上,老爷们升官的喜事儿接二连三传来。

穆国公身上又加一层官职,兼了门下侍郎,二老爷升职,任中书监。

一时间,梁氏本就显赫的门庭更是烈火烹油,乃世家诸姓之楷模。

穆国公府未曾开府设宴,一连数日朝臣们却都不请自来往公府送上升迁贺礼。

重臣女眷们更是频频入府来与穆国公府交络,女眷们借着各种节日寿礼过府来探望几位夫人。

盈时也殷切的体会了一回被世人奉承追捧的感觉。

以往她与京城这群女眷们鲜少说得上话,以前她是寡妇,人们多是避着,后来她又是这般身份更是少往外走动。

只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各府上女眷们来梁府总想要见一见盈时,给盈时送礼与她交好。

盈时不常与外人打交道,却也能察觉出她们对自己的态度,想方设法要与自己搭上话。

是的,这群人竟都是在追捧自己?

盈时很是惊诧,后知后觉起来——自己如今莫不是母以子贵了?

呵呵,可真是好笑的紧……

盈时不喜欢这种场合,可又要时常被请过去。今日她索性摆烂,谁来请都不去,只一个人待在院子里躲清闲。

已经到了夏日,她怕热,早早穿起了薄衫。

晌午时最闷热,她最喜欢的便是临着窗边的贵妃榻上躺着,窗外有细细微风吹进来,十分惬意舒服。

刮着风,很快便也睡着了。

婢女隔着窗扇悄声请安的声音,梁昀脚步很轻,并未惊醒她。

他只是几日没见到她,如今竟有一种过了许多年的感觉。

他来时,盈时正在午睡,身上盖着薄薄的衾被,睡得很是香甜。

随云髻被压得有些松散,鬓角缀着几颗七宝珠花,几缕细碎的鬓发搭在薄肩。

轻衫罩体,下坠曳地的织锦烟笼荷花百水裙,薄薄的衣裳勾勒出的体态,胸口大片的波澜。她鲜丽的像是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再不能满了,再满便要溢出来。

眉眼便是没有睁开,也是天然的一派妩媚留香。微微张开的红唇润泽的像一颗樱桃,诱人上前采撷。

夏日里的时光除了屋外蝉鸣,总是静悄悄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盈时睡饱了悠悠转醒,这才瞧见榻边立着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玄袍,站的挺直,身姿巍峨不动,眉目低垂。

竟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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