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3(2 / 2)
鹤喙一下下轻啄在掌心,微微的痛感和痒意,沈沅槿新奇又开怀,半点也不排斥,待手里的茎块被仙鹤吃尽,伸出手去抚摸仙鹤的长颈。
那只体型略大些的鹤显是没有吃饱,伸长脖子用喙去掀罐顶的盖子,沈沅槿读懂它的用意,抽回手莞尔一笑,抓了满手的茎块。
沈沅槿这厢喂得专心致志,浑然不觉水榭内陆镇和卢老夫人的到来。
秋日晌午的金色阳光映在沈沅槿白皙透亮的肌肤上,她的面部轮廓恬静淡雅,陆镇将她方才抚摸鹤颈和展露笑颜的那一幕看在眼里,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她与乌金的光芒谁更耀眼,致使他的目光迟迟愈发挪动分毫,活像块顽石杵在那儿,直至卢老夫人轻咳一声提点他:“大郎不是说今日还要去坊里的别处处置吗?再舍不得走,怕是就要赶不上老身屋里的晚膳了。”
卢老夫人的这番话,不仅让陆镇的心神归了位,也成功让沈沅槿从沉迷喂鹤中发现了他们祖孙二人的存在。
“殿下,太夫人。”沈沅槿从容不迫地转过身来,礼貌地朝人屈膝行礼,如花的笑靥化作浅浅的笑意,语调平平。
“沅娘喂鹤的时候笑得很是好看,你若喜欢白鹤,也想养,改日孤让人去采买三五只养在后院里。”陆镇说着话,精准无误地执起沈沅槿用过的鸳鸯莲瓣金碗,将她喝剩下的小半碗茶汤饮尽了,“孤还有事,为着见上你一面才往园子里绕这一段路,这会子需得外出一趟,晚些时候孤来接你,在阿婆屋里用过晚膳再回府。”
这人好没道理,先是脑补她想养鹤,后又当着卢老夫人和玉雁等人的面,毫不避讳地吃她用过的杯子里的茶,那般举动,便是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妻也不见得会有,何况她这会子与他并无任何干系。
沈沅槿木讷地点点头,口中却是一句“路上小心,等他回来”的话语也无。
“你在此处安心等孤回来。”陆镇抚了抚沈沅槿的鬓发,再次同她道别后,方去向卢老夫人告辞作别,一溜烟出了水榭。
卢老夫人估摸陆镇走远后,略吃小半碗茶,而后挥手屏退左右,语重心长地道:“大郎他幼时失恃,那时的圣人有美妾相伴,又常年出征在外,不免对大郎疏于关心;后圣人迎娶如今的皇后、崔氏做继室,第二年便诞下一子,她待大郎自然不比自己的亲子那般上心,大郎终日里眼瞧着自己的阿弟们皆有阿娘教养呵护,心中自是落寞伤感,偏他又是个极要强的,即便再如何思念亡母,亦不肯人前显露分毫。”
话到此处,卢老夫人的眼中已隐有泪意,见沈沅槿不为所动,话锋一转道:“老身专程同你说这些,并非是有意要为大郎从前的行为开脱,老身只是想告诉你,大郎他本性不坏,这一切的一切,皆因他自幼时起便欠缺耶娘爱护,亦无人教导他该如何去爱护心中珍视之人,是以才会做出那些个自认为是为你好、实则是在伤害你的事。论起来,也是老身那些年沉湎于丧女之痛,缠绵病榻后便去别业静养,鲜少过问京中事务,未能及时劝解大郎,竟叫他成了现在这般专断霸道、偏执冷硬的性子。”
他缺爱,他不会爱人,这些都不是他可以肆无忌惮伤害她的理由,她亦没有用自己身心上的伤痛去抚平和治愈另一个人的伤口,助他成长的义务,从他带给她痛苦和屈辱的时候,就注定了她这一生都无法去释怀,更无法去原谅。
沈沅槿自懂事起就不乏同理心和共情能力,然而她从不会将这两样能力用在将自己的不幸转嫁给无辜之人的罪犯身上;面容平静地看着卢老夫人红了眼眶,从始至终不发一言,她知道卢老夫人想听她说什么,无非不就是希望听到她说会试着去原谅陆镇,甚至接受陆镇,与他生儿育女,共度一生。
这样的话,她可以说,但不是现在,亦不会是出自真心,她要骗过陆镇,就绝不能因为卢老夫人三言两语而松口,至少还需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