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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泓济才笑着上前?:“先去吃饭吧,这会开得?也太长了。”

谈稷却问他人呢。

邹泓济只好道:“会客室呢。”

眼?睁睁看他掐了烟改了道。

会客室里蛮安静的,方霓看一眼?手机,都下?午2:15分了。

来时的喜悦和忐忑逐渐被磨平,不由心生不满。

有这么忙吗?

她站起来,有点打退堂鼓了,对那个侍应生小姐姐说:“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吧,劳烦您跟邹秘书说一声。”

可刚走到门口?门就从外面打开了,她和谈稷狭路相逢。

他身上穿的还是正装,手里拿着一份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大会议题册。

方霓眨了下?眼?睛。

谈稷先笑了一下?,阐明了缘由:“刚刚开完会。”

方霓诧异自己的别扭怎么又叫他看穿了。

连带着还有小女孩那点儿小脾气。

面上不由火烧火燎的,她回到屋子里,还为自己挽尊呢:“我等了两个小时,还以为你不来了。”

“那是我的不是。”他说得?很?诚恳,“我道歉。”

“你是要?道歉。”她有点儿得?理不饶人的娇嗔,惹得?一旁的侍应生都多看了她一眼?。

似是在思忖,这是哪家的千金,敢在谈先生面前?这么造次?

“谈先生。”侍应生不忘奉上热茶,非常周到。

“你先出去吧,我跟小朋友说两句体己话。”谈稷淡道。

侍应生面色如常地应一声,退出去了。

方霓不满地瞟他一眼?:“您怎么这样??”

“哪样??”他低头翻手里的议题,将重要?的回顾一遍,笔不时在上面圈划。

一手行草,端正大气,遒劲有力,一点也不输给那些大成的书法家。

“您这字好看。”她已然被他的字迹吸引,双肘抵在案几上朝他那边张望。

她总是这样?,说风就是雨,早忘了刚才的龃龉。

谈稷牵了下?嘴角,改而将稿纸翻过去,在背面缓缓书写下?两个字:

方霓。

她怔住,脸上慢慢爬红。

茶香袅袅,他的面孔在白雾中有些朦胧,食指和中指摩挲般轻轻地拂过书写她名字的纸张,好似也沾染了墨香,丝丝缕缕钻入她心里。

难以说清那一瞬的轻拂是否带着怜惜,亦或者是玩味的浮靡。

他低头一笑,声音清朗:“好名字。”

方霓已经答不出话,无措到像个失语的人。

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她拿过他手里的笔,也试着在旁边写下?他的名字。

可是大脑那一刻好像空白了一瞬,只写下?了一个“谈”字,和落在纸上的一个晕开的墨点。

“不认得?‘稷’字?”他轻笑。

人有时候很?奇怪,平时很?熟悉的字,忽然就想不起来了。

而且越急越绞尽脑汁就越紧张。

在他无声的调笑中,她手心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江山社稷的‘稷’。”谈稷为她解了围。

她终于歪歪扭扭地写下?了那个“稷”字。

古以稷为百谷之长,民以食为天,后?隐晦指代国?之重器。

这么霸气的字,在她笔下?却显得?滑稽得?很?,犹如小学生涂鸦,和一旁的她的名字形成鲜明对比。

她懊恼又羞愧:“对不起。”

他自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她,只是敲了敲桌面,略作?提醒:“字该练练了。”

她的脸已经快要?烧起来了,唯唯诺诺地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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