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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转向圣子殿下撒娇了吗?
他也会那样亲昵地喊圣子的名字——哦,这个不可能,圣子的名讳可不是凡人能够知晓的——总之,也会用那双浅金色的大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别人吗?
因为自己不能做他的朋友,所以去找别的朋友了吗?
就这么迫不及待?
许凌西把稿纸攥住深深的几道褶皱,他在窗户的玻璃反光处看见自己愤怒的眉毛,非常惊讶。
自己这是在生气吗?
……为什么?
这完全不像他。
许凌西可是卡斯特家族的继承人,学院里当然有很多孩子巴结他、簇拥在他身边;也有一些门第相当、志趣相投的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
他对这事儿向来看得开,愿意一起就一起玩儿,别人有了更好的朋友也没关系,反正友谊只占据了人生的一部分,甚至是不怎么重要的一部分。
许凌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为朋友而吃过醋,更何况……更何况那个小男仆根本不算他的朋友!
等等。
他刚才是在想“吃醋”吗?
小孩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才七岁,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纪。贵族间的确有为儿女早早订下婚约的传统,不过这并不存在于卡斯特家。
许凌西早慧,从文学作品中模糊地明白大人之间的感情和孩子是不一样的,有一种名叫「独占欲」的特殊情愫;而它增添到日常生活中最普遍的表现就是吃醋。
吃醋,到底是什么感觉?
是和现在一样胃里纠结地拧在一块儿,心里发酸,喉咙发苦吗?
男孩恍惚地想,如果这就是「吃醋」,难道自己喜欢对方?
那个小男仆有什么好?
不就是长得可爱、像个会动的洋娃娃;
不就是看向自己时漂亮的眼睛格外明亮;
不就是喊他名字的小奶音又甜又软……
……不是,怎么好像全是会被喜欢的优点啊!
许凌西从对梨觉生气,改为了对自己生气。
他想发脾气,把桌子上连书本带笔带摆件都拂下去,杂碎昂贵的花瓶和灯盏,然后在废墟中大吵大闹,引得所有仆人都过来哄着捧着,跪在地上请求他息怒;密德尔顿公爵的妹妹和伦纳德子爵的侄子经常这么做。
可他是卡斯特家的小公子,这些没教养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许凌西会做的只有关窗户的时候比平时用了更大的力气,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坐回桌前,重新摊开书本,试图沉浸回波澜壮阔的菲亚兰历史中,却发现那些以前读起来很轻松的字符此刻弯弯绕绕得像蚯蚓,嗜咬着他的心脏,叫他一刻不得安宁。
今天恐怕是学不成了,小孩泄气地趴在桌上。
他的胸口憋闷得难受,又不知该如何排解。他眼眶又酸又胀,有大哭一场的冲动。
*
秋日午后的阳光最是温暖舒适,温柔缠绵地洒落人间。
梨觉躺在花坛中央,像只忽扇翅膀的小蝴蝶那样快乐地挥动双臂双腿。
他明明躺在花朵之上,却没有压坏任何一枝,反倒是万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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