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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驰的总统专车内,兰德扶克莱蒙斯坐了起来。左侧胸口上鲜血不断流出,浸染了按在伤口上的那只青筋毕露的漂亮右手。胸腔有些闷痛,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克莱蒙斯的感觉不太好。他开始剧烈咳嗽,甚至咳出血来,但还是忍着越发清晰的疼痛,竭力保持头脑清醒,缓缓转过脸,望向自己的妻子。
两人视线相交,他看到兰德双眼通红,神情看似冷峻,却因内心的忧怖而扭曲崩坏。他浅浅笑了一下,开口试图安慰妻子:“刚才没来得及躲开。”
“别说话了……”兰德死死按住他的伤口,目露不忍,声音都在发颤。
手指尖的温度有些流失,他抬起戴着结婚戒指的左手,覆在兰德满是鲜血的右手上。现在,他在与死亡做斗争,在一场不知何时会中断的时间竞赛里,他望着神色异常紧张的妻子,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变得平静。他的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逝,但又在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凝固成为了永恒,仿佛他的一切都在兰德的眼睛里延续。无论他的生命本身将如何,他的生命都会停顿在这一刻,爱会比死亡先留下他的一切。
“兰德……”他低声喊了妻子的名字,握紧自己胸口的那只手,“我爱你。”
眼泪比意志先抵达,视线模糊起来,痛苦的情绪如毒素般骤然在神经里蔓延开,兰德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也中了枪似的,一阵尖锐的剧痛。呼吸都凝滞在胸腔里,悬着,横冲直撞的,又沉甸甸的,上不来也下不去,直往他的心脏上撞。
“你闭嘴!”他强忍着眼泪,用喑哑的嗓音说出了难以分辨的字句。
克莱蒙斯似乎真的没听清楚妻子说了什么,眼角狭着淡淡的笑意,又咳了两声后,有些吃力地用更沙哑的声音说道:“再吻我一下吧。”
兰德死死咬着牙,盯着丈夫的眼睛,生怕看到任何想要告别的迹象。喉结艰难地动了动,他低声回道:“……等你从手术室出来。”嗓音哽咽,如同被回流的眼泪堵塞。
被拒绝的克莱蒙斯没有再说话,而是安静地凝视着自己的妻子,不想在对方眼里错过哪怕一丝为他而闪过的担忧和不舍。七分钟,时间太短,却又被无限拉长,两人相交的目光把过去的二十多年聚集成了无数个浓稠的刹那,又碾成碎裂的泪光。那么多激烈又复杂的感情缓慢地在各自心头铺展开来,落满五月的鸢尾花香。
车停在了医院的贵宾通道门口,周围是警察拉起的警戒线,警车闪着红灯,数十名荷枪实弹的特警正在高度戒备状态。医院院长亲自站在门口等待,总统防弹车的车门一打开,手术推床立即就位。特勤和护士一起搀扶受伤的克莱蒙斯下车,兰德从车后座追了出来。
克莱蒙斯的状态还好,下车时甚至还能自己走。他躺到推床上后,还神情轻松地对兰德说:“别忘了你在车上说过的话。”可兰德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一行人急匆匆地进了医院,克莱蒙斯被直接推进了手术室。兰德在手术室门口停下脚步,看到大门关上,红灯亮起,他一时间不知道关上的门代表了什么,只是怔然站在原地。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让他瞬时清醒了许多,这样的时刻,他不能焦急,不能悲伤,不能表露出太多的情绪,他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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