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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已经高达二十万。
而反战活动还在持续。十月底时,克莱蒙斯的支持率已经突破其两届任期以来的最低值。
兰德很少能这么明显感觉到丈夫显露出一丝疲态。有天中午,克莱蒙斯在总统办公室的沙发上枕着他的腿休息,他有些意外地发现丈夫眼角的皱纹和鬓边的白发增加了许多。他一手与克莱蒙斯交握,一手抚摸丈夫的金发,看着对方在他膝上浅浅入眠。
十一月,众议院进行改选,自由进步党以微弱的席位优势拿下众议院,这意味着克莱蒙斯政府将面临更艰巨的挑战。
失去众议院控制权的那天晚上,洗完澡的兰德走进二楼的书房,看到他的丈夫正独自站在窗前,背影很高大却又显得有些孤独。从书房往外看,正好能看到总统府邸的大门口,反战团体举着五花八门的标语和克莱蒙斯的讽刺画像,高声喊着反战口号。他们分辨不清楚那一张张脸上的具体表情,却能看到愤怒和不满。
兰德走到丈夫身边站定,轻声问道:“在看什么?”
“你能看到什么?”克莱蒙斯语气淡定地反问。
“反对你的人,很多。”兰德的回答十分直白。
克莱蒙斯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把人搂到身前。他从背后抱着自己的妻子,侧脸贴着那馨香柔软的发,低声问:“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反对我?”
“他们中或许有军人的家属和朋友,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冒着生命危险留在异乡;有部分人真的发自内心痛恨战争,认为暴力只会滋生更多暴力,无法带来和平;也有部分人受到某些言论煽动,一时激情上头,想要行使‘表达反对’的公民权利;不过有人可能就是单纯讨厌你或者民主联盟党,借机发泄罢了。”冷酷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示威人群上,说话的语气却没有任何情绪,兰德被丈夫抱在怀里,忽然在说出这些话时,感到心里平静许多。
“嗯。”克莱蒙斯语带笑意,侧首吻了一下妻子的脸颊,“有自由的地方就会有怀疑,民主的制度下也必然滋生反对,这是常态。很多人与其说真正明白自己在反对什么,不如说是在释放繁荣生活中过剩的政治激情。不过也正是由于有反对,有异见,有不满,我们的制度才会不断强化其平衡运行的轨道。”
对于丈夫的政治思考能力,兰德从未有过怀疑。只不过听对方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并且似乎没有因为遭受到如此大的舆论压力而沮丧失落,他还是不禁生出感慨:“说真的,我都有些佩服你的心态了,你好像并不会因那样尖锐的声音而感到疲惫。”
克莱蒙斯正低头在咬妻子后颈的腺体,听到这句话,恋恋不舍地松开那块满是痕迹的皮肉,把怀里的人搂紧了些:“从前当议员的时候,我的工作重点就是和人打交道,那段经历令我明白,民众总是矛盾的。他们既想享受高福利,又不愿承担高税收;既要求政府刺激经济,又不愿承担通胀的后果;既想要军队强大、获得战略安全优势,又不愿接受必然要牺牲的代价。但这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想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多的东西。”
“也正因如此,掌权者才会去适应调节,政策才能创新,我们所珍视的价值才能得以慢慢实践。这样的抗议不过是短期内的一个趔趄,如果把我执政这八年放入包括人类一切经验在内的‘历史’中来看待,人们的感受或许会完全不同。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不会犯错,也可能多年后,当我再审视自己的决策和联邦的发展道路时,会产生别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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