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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礼节性微笑，在例行感谢过后，说道：“在座的大多数人应该不知道，我和我的妻子是在斯拉诺驻联邦大使馆认识的。那天晚上，我对他一见钟情，并邀请他第二天和我约会。为了展现魅力，我开直升机带他绕着墨菲斯飞了一圈……”

听到这里，许多人都自然发出了笑声。兰德与丈夫对视着，也忍不住笑起来。

“那个时候他才十八岁，条件优越，追求者众多，但最终我成了他的丈夫。”克莱蒙斯看了一眼妻子后，继续说，“后来我回想起我们从相遇到现在这一路，意识到一件事——人的一生会因为种种偶然的机会，遇见某些人，但你要与他产生交集并将你们的关系维系一辈子，最需要的是把握正确的时机，并充分了解自己想要什么、对方想要什么。再亲密的两个人，都始终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立场和利益，有习惯的思维逻辑和做事方式。很多时候相互理解、信任和支持并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而是要付出许多努力去尝试……”

兰德听着丈夫借他们的关系来阐述自己对盟友关系的理解，又说到南北地缘局势的现状和面临的挑战，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的怀疑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他知道自己现在愿意全心全意地信赖克莱蒙斯，相信那些旖旎深夜里的承诺不是激情上脑后的空头支票。

讲话最后，他的丈夫举起酒杯，向斯拉诺的总统夫妻致意，又转向他，微笑着说道：“敬我的妻子，兰德。”

晚宴进行到高潮时候，斯拉诺的知名歌手在宴会厅的中央献唱，克莱蒙斯身边环绕着斯拉诺的官员，而兰德却被自己的Omega父亲海勒·洛温拉到了远离人群的一个角落。他注意到父亲虽然看上去依旧优雅，眼角却多了几道皱纹，大抵是因为布拉德利的事伤心了好一阵。

海勒捏着酒杯，神色淡然：“你哥哥那件事情发生后，我回到这里才意识到，当时应该留在墨菲斯陪你。你们兄弟两个虽然谁都没说是怎么回事，但我和你们的父亲又不傻。许多话在电话里不方便讲，可闹出这么大一桩事情，我总归还是担心你。毕竟你哥哥有我们，你在那边却是一个人……”

兰德垂下眼，默不作声。

“不过后来看到就职仪式，又看你在忙税制改革，想来你和你的丈夫之间没太大问题。”海勒略有些试探地说道。

“嗯，他……”兰德望向克莱蒙斯所在之处，却正好撞上丈夫的视线，他收回眼神，语气平静地回道，“我们之前争执过，但已经说开了。您别担心。”

海勒叹了口气，看着儿子的眼神流露出不自觉的怜惜：“兰德，如果有什么委屈的地方，要和我说，你不要总是自己忍着。我知道你比谁都难，当时就不该……”

“爸爸。”兰德打断了他的话，“他对我挺好的，您可以相信他的承诺。孩子们都很乖、很懂事，等新年了，就让伦纳德带着艾格伯特和贝芙丽来斯拉诺，和你们过半个月。”

兰德知道海勒想说什么。他从小就是那一辈孩子中最出众的一个，只是后来分化成了Omega。和联邦权贵家族联姻的想法是他外祖父提出的，正是因为看中了他的聪慧和强势，才让他去墨菲斯。海勒在三个孩子里最心疼他，当时怎么都不愿意，为此和自己的父亲大吵一架，连带试图劝说的丈夫都挨了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