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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齐兹知道克莱蒙斯是在试探,但没想到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他想象中的嚣张,这让他更有了与对方交谈的兴趣:“很多时候,手握无限责权的人懂得克制,但手下的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自信看法。不过我再讨厌你们这些虚伪的家伙,也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入一条全是迷雾的歧途。”
他原本也没有真的抱有幻想,认为联邦会为两名人质撤军。依照他上回和罗宾的会面,他认为这位联邦总统性格软弱又在意自己的名声。最有可能采取的是一个折中的方式,即通过谈判,用‘自由阵线’被关押在军事监狱的俘虏换回两名议员。
即便联邦内阁几乎都是鹰派,且在之前萨南半岛的问题上,罗宾态度十分强硬,但人质问题又是两码事。为了维护联邦所谓的价值和道义,罗宾不敢不管人质。而武装营救又存在着风险,这是在战火纷飞的萨南半岛上,不是在安稳繁华的联邦本土。事已至此,他能想的就是如何在这件事上让尽量自己获利。因此,他在一开始建议“自由阵线”的人把人质带到离穆萨军事控制区比较近的地方,就是为了让联邦不敢轻易采用武力营救。知情的穆萨默许了这件事,也是本着想看联邦吃瘪、趁机踩一脚的心态。
他没想到的是,那位看似软弱的总统敢下这样的决心。
并且他在这次谈判中看轻了对手,克莱蒙斯的一系列行为确实迷惑住了他,让他放松了警惕。在他们第一次交锋中,他认为这个年轻人确实比那个总统更有胆识,也更懂得斡旋技巧,但身上依旧呈现出一种顺风顺水所导致的虚浮。他一提到对方的美貌弟弟,当哥哥的明显表现出不舍;满嘴正确、道德、合法,实际上才开始谈判就把俘虏带来,只能说明底气不足,并且之后还不断在释放俘虏人数上让步。正是对方这样的做法,令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认为年轻英俊的联邦总理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谁知联邦从接触他、计划谈判开始,就一直是在做戏,甚至为了把戏演得滴水不漏,还真带着一飞机的俘虏过来。
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输了一筹,但比起纠结于这件事的输赢,他更加庆幸的是,这回作出决定的是头脑清醒的人,而非一些形形色色的狂热分子,或是毫无实际经验的理论家。他们没有被吓倒,也没有莽撞行事、高估自身的力量。此时与克莱蒙斯的对话,更令他隐约感觉到,他们都对彼此抱有一份含蓄的理解,这才是他想要的对手。
“我们的制度不同,内心所认可的秩序也不同,但我想,至少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们都有在扪心自问,究竟是局势控制着我们,还是我们在影响着局势。”克莱蒙斯放松地笑了笑,吸了一口烟又吐出。
在一切流动的变化中,想让意志凌驾于历史走向,成功和失败都有可能。至少这一次,成功的是后者。这是双方都认可的。阿齐兹没有最大程度地获利,但也杜绝了被人质危机推入半岛局势升级的战略陷阱的可能性。明面上他自始至终没有支持过“自由阵线”的做法,甚至一直是以第三方的形象出现在该事件中,也避免了自己被搅入人质危机,从而损失声誉。
“作为掌权者,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各种偶然事件拖出正常路径。”阿齐兹赞成了克莱蒙斯的说法,但他转头又语带嘲讽地点了一句,“不过‘自由阵线’那样的组织,没有这个能量独立完成这件事。有时候你能通过意识形态来区分敌人和朋友,有时候或许利益的分歧会抵消一切意识形态上的一致。从这件事情上看,你并不愚蠢,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克莱蒙斯知道阿齐兹是什么意思,但联邦内部或者北部军事联盟内部的问题,还轮不到一个独裁者来指点他们。他收敛起笑容,神色变得冷峻:“我有分寸,不劳费心。”
“是,或许你更该苦恼的是,导弹飞过头顶时,盟友的哭喊声。”阿齐兹也不再客气。
“那是你该操心的事,毕竟你的导弹落不到联邦的土地上,我们的导弹却能落到你的土地上。”克莱蒙斯也毫不留情地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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