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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陪笑着,将怒气压在了心底。
郡王妃看向面容与十多年没太多变化的孙氏,心中怒火腾生,却不能失了体面,转头对沈宴道:“本王妃与你有话说。”
沈宴颔首,让孙氏领了人下去,郡王妃身边只留下一嬷嬷站在门口处守着。
郡王妃环顾花厅的摆设,素雅大方,“这些摆设,是祖母让人布置的吧?”看向错落有致的八宝阁,沈宴颔首。
“河间沈家当年也有这样的花厅,不过毁得差不多了。也不知沈大人与沈夫人后来修缮过不曾?
当年离家之事,前因后果,你我都心知肚明,连同我在天有灵的生母都一清二楚。沈大人这些年看上去又年轻了许多。都道做了坏事,连夜间都不得安宁,可为何沈大人和沈夫人却越发活得轻松自在?”
“自是我无愧于心。”沈宴吐出这样的话来。
郡王妃冷笑道:“沈大人一如既往没心肝。今日本王妃并不是来谴责你。你想必从孙氏那里知晓本王妃在端阳宴上见过沈晞蕴了。也不跟沈大人兜圈子了,只望沈大人能解本王妃心中之惑。”
“此沈晞蕴,可是彼沈晞蕴?”郡王妃凝目问。
沈宴站起身,目光沉痛,郑重其事地说:“郡王妃因丧母丧妹之痛而离家,也怪我当年未曾多加关怀于你。沈晞蕴,确实不是你想的沈晞蕴。她的生母是我在外放时收纳的一良家妾。当年一世家子弟经滁州,因着你大伯的缘故,这才与我多有交谈。相谈甚欢几日,相约至湖中泛舟听曲。沈晞蕴的生母便在其中。世家子弟看中买下,却因有求于你大伯,转送于我。我后来去查明,才知晓沈晞蕴的生母也是个可怜人。家中虽有秀才的父亲,却卧病在床,前不久刚刚离世。
自幼丧母,全家操持皆靠她一人支撑。她有一兄长,却不成器,成日里游荡于赌场之中。”
“常常回家就是要赌资。若是不给,还对她拳打脚踢。一日欠了赌债还不上,便报了家门,将她给卖了。”
“那为何她会用我妹妹的名字?”
“当年你妹妹还没有生下来,你生母就去了。之后一个月,就接到了沈晞蕴生母的来信,才知她也生下一女。我赶去后,才知沈晞蕴的生母难产,被吊着一口气。没几日,也撒手人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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