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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抱他，又落下，笑容也淡下去，“你醉了吗？”

“没醉，我是认真的，我只是需要喝一点壮胆。”他的声音里，几乎有种破釜沉舟的悲壮，“你愿意吗？”

问了第三次，林见微越来越没有底气。

“我愿意啊。”齐雪晴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她推拒林见微，手指捏着他的下巴，“你认真的吗？”

林见微对上她的眼睛，脸颊就红了，不知是因为酒液，还是紧张。

“认真的。”

“好，我愿意，我也是认真的。”

林见微眼泪唰一下就流下来了。

齐雪晴沉默了一瞬，她都没哭呢。

她有点好笑，“你哭什么？”

林见微抹抹脸，摇头，“阿晴，我们去看日出吧，这里有悬崖吗？我想去崖边看日出。”

齐雪晴没想到恋爱的第一个要求，居然是他提的……

“好吧。”谁让她是姐姐呢。

为了地府不会太乱，鬼怪们是不允许飘的，在鬼城之内必须行走，齐雪晴叫了辆车，前往离这儿最近的悬崖。

凌晨四点，终于爬上山崖。距离日出，还有一个小时。

林见微个子比她略高，但齐雪晴本身就很高，侧头靠肩膀姿势不舒服，于是林见微腿塔在悬崖下，齐雪晴平躺着，枕在他大腿上。

林见微手一下一下勾着她耳畔的发丝，她侧头看着远方，他低头看着她的侧脸。

天边渐渐浮起一丝白，林见微看着远方山脉渐渐显露的轮廓，在第一缕阳光出现时，眼泪瞬间流出。

齐雪晴抹去掉在脸上的泪，扭回头，看着他的下颌，手抬起，抹了抹他的脸，轻声道：“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算了。她真的很讨厌这个词。

无力又失望挫败。

林见微低下头，摇摇头，“只是内心震荡，我不会后悔，我已经想清楚了。”

在进来之前，他想了两种，一种回弥都，好好度过最后一晚。一种如桑柒所说，死亡、永远相伴。

原先是偏向第一个的，在漫长的做饭过程中，他一点点动摇，看到她失望，将他划出自己的世界，内心撕裂般的疼痛心疼。

他不知道，她说出‘林见微不一样，我能感觉到’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的欲望是想要不一样的生活，弥都的确是他喜欢的生活，可与她在一起也是。或许，此时选择另一种也好。在弥都走到最后的可能也很小，他在想，走到最后，又想要什么呢？

她下厨那一刻，内心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这一次错失，他会终生后悔。这是距离幸福最近的时刻，如果不抓住，看她死去彻底消失，往后将永远痛苦后悔。

林见微轻轻抚她的脸颊，用力眨了眨模糊的眼睛，想要更清楚的看到她，他声音很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对不起，之后不让你失望了。我记得你说，你希望有一个坚定选择你的人。往后我来做那个人。”

天边的朝阳渐渐又多出几缕，齐雪晴不知是不是因为阳光太过不适难受，眼泪划出眼角。

林见微边轻柔抹去她眼尾的泪水，边轻声道：“阿晴，先起来一下。”

他紧紧抱住齐雪晴，望向天边的朝阳，又望向怀中心爱的人，“你相信我吗？我们马上可以再见面。”

林见微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齐雪晴惊慌拽住他，“你要干嘛？”

林见微张开双臂，往后退了一步，脚跟已经到了悬崖边，“相信我，我们马上会见面，永远在一起。相信我。”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身体后仰，手从齐雪晴手中脱落，她瞳孔放大，趴在崖边，看着急速坠落下去的身体，心脏剧烈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