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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妈妈的脸就跟消失了一样，慢慢的就只剩一个大概的轮廓。

　　他妈很漂亮，很多人都说他跟他妈长得很像，他妈在他印象里也很温柔，但是他脾气倒是像他爸。

　　奶奶说他妈是跳楼死的，当年他七岁，他连他妈的尸体都没见着。

　　“城城。”方钦轻轻的推了推靠着自己睡着的季城，“到了。”

　　季城睁开眼睛，鼻子突然有点儿酸，他刚刚梦见他妈了，在梦里他妈也是温柔的喊他城城。

　　他把眼睛闭着抱住方钦，把脸埋在他肩窝蹭了蹭。

　　“怎么了？”方钦摸了一把他的头，“怎么突然撒娇？”

　　“方钦。”季城声音有些闷，“我妈肯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小时候我喜欢什么她都买给我。”

　　“嗯。”方钦伸手在背上拍了拍，“我就是你妈买给你的。”

　　“神经。”季城刚刚一点儿难过被他这一句给逗乐了，“我奶奶也肯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要什么奶奶也都给我。”

　　“那我可能是你妈和你奶奶凑钱一起买给你的。”方钦笑了起来，“季甜甜你是要出柜吗？”

　　“先从柜子里伸个腿出来吧。”季城说，“我奶奶比我爸好搞定多了。”

　　“那咱们先去商场买点儿东西。”方钦突然有点儿紧张了。

　　他当初就是觉得季城家的老太太跟他家那个老太太胖胖的样子挺像的，才对季城有点儿特殊。

　　“去商场干嘛？”季城问。

　　“奶奶喜欢什么？”方钦问，“你爷爷喝酒吗？我这么突然过去不会吓到老人家吗？还是……”方钦说一半被季城有些夸张的笑声给打断了。

　　“你紧张什么？”季城被他一副上阵杀敌的样子给逗乐了，“我出柜又不是你出柜。”

　　“小屁孩子。”方钦被他笑的都没脾气了。

　　季城说奶奶喜欢帽子，方钦就去商场选了几十顶帽子。

　　爷爷喜欢收集砚台，方钦就直接买了别人店里镇店的玉砚台。

　　从小季城其实对花钱没有什么概念，几顶帽子就买了几十万他还能接受，但那个超出了他想象的玉砚台终于让他意识到方钦到底多有钱。

　　一路上方钦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明显比较紧张的神色把季城也给带着紧张起来。

　　心里一直在想着怎么跟他奶奶说方钦的事儿。

　　奶奶这是我男朋友。

　　奶奶这是我男朋友。

　　这么跟奶奶说吗？那什么时候说呢？

　　吃完饭吧，吃完饭他就跟奶奶说。

　　到他奶奶家门口的时候，他敲门的手都有点儿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