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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谁?你的心头肉,眼珠子,陶汀然。”
陶汀然从松松那里得知周其律工作室的地址,他一把扯了孝布,从欢声笑语的人群中逃离,耳旁那些敲锣打鼓法事与哭笑渐渐消失。
冷空气卷进肺里,喉咙刺痛,火烧火燎一般。那座雪山看着近,其实步行到山脚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
耳旁是呼啸的风声,陶汀然一身黑衣,孝袖用别针固定在左手臂,白色的“奠”就字尤为显眼。
他在雪山印象坐了一下午,店员不好赶他出去,打电话请示了二老板。
林栋从二楼休息室下来,看见陶汀然的瞬间,差点没踩空楼梯。
陶汀然沉默地盯了他半个小时,眼神用埋怨形容都是轻的。林栋招架不住,一一摊牌。
“他来找我的时候你已经不在恙塘了,周其律让我别叫你回来,我总不能硬插手吧?”
“你解解林哥。”
当年陶汀然在网吧耗了一个多礼拜,刚走没几天,周其律突然灰头土脸地来找他。
林栋当时吓一跳,差点以为他去什么非法的地方打黑拳了。一身伤,嘴唇干起皮,脸色差得要命。
他问出了什么事,周其律不说,只找他借了回恙塘的车费。
林栋想带他先吃点东西,周其律固执,说有人在等他,一心想着回去。
没有别的办法,他买了些东西放车上,开车送周其律回恙塘,但那天陶汀然恰好走了。
林栋让他给陶汀然打电话,周其律那时全身上下掏不出半个值钱的东西,手机早不在他那儿了。
“那怎么办?干等着。”林栋有些无语。
周其律牵扯到身上的伤,捂着肚子坐在自家门前的台阶上,望着巷口,低声说:“嗯,等着。”
陶汀然说等,周其律等一年、十年、百年都无所谓,反正也不是没等过。他自小就在等,这是他最早学会的一门课。
小时候胆子小怕黑,爸妈外出工作时,周其律就坐在这里等他们下班。
后来他妈去世,他爸心情不好那段时间,他就等他爸酒醒。
小时候的周其律借着窗户泄出的灯光写作业,耳朵滴下的血晕开他的字。
血有时候没有颜色,落得比红色的还要迅速,他擦了又擦,最后才发现是自己在哭。
周其律最擅长等待,他妈刚去世那一年,他常大晚上去坟地守在墓碑前等,天真地等一个去世之人回来。
林栋知道的不多,那次送人回去没过几天,周其律又来找他,说要走,让他不要告诉陶汀然他的事。
林栋追问,才知道原来是他爸生病,要去大地方治病,回不回来不好说。
陶汀然听他讲完这些,缄默地等了许久,仿佛又变成周其律家门口那座“石像”。
他抬手看了几次表,陶川东来电数次,发短信问他在哪里。
陶汀然等不及,关了机跑上山去,林栋拦都拦不住,自己车租借给客人了,光靠他那双老寒腿追也追不上。
专线班车五点最后一班上山,天色黑沉,山上一草一木没了光仿若漆黑剪影。周其律开着车一路搜寻陶汀然的身影。
他这人有点运气又一向差点运气。
他好怕一不留神就错过,陶汀然那么怕黑畏冷,路上湿滑,万一摔到哪儿了又该怎么办?
周其律拨通微信语音通话,响了许久无人应答。
那种心慌意乱的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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