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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牧又道:“不过孤已往兹阳去信,急召陈不逊回京,有他在,许是还有几分希望。”
宋蕴心中稍安,提醒道:“殿下,地方官员无召不得入京,皇上那边……”
“无妨,此案事关重大,只靠大理寺那群无用的棒槌定会办成冤案,陈不逊进京是早晚的事。”裴牧说罢又提起案情:“说来也怪,宋院长考卷上的字迹与他亲手所书一般无二,浮票也能对得上,其他举子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只是答案极其相似……可以说,证据确凿。”
字迹、浮票,乃至浮票上的信息与印章,完全能对得上,若非裴牧信得过宋柏轩的为人,只怕也要以为,金安府的举子胆大包天,以如此方式舞弊求功名。
卫辞听罢便惊愕出声:“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裴牧抬眸看向他。
卫辞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张浮票,沉声道:“官差要走的浮票,是我伪造的,不可能跟考卷对得上。”
他并不知道宋柏轩将浮票放在何处,但那些官差凶恶霸道,宋蕴又在紧要关头,实在不便与他们纠纷。
再加上浮票事关宋柏轩清白,决不能轻易交给他人,他才起了仿造的心思。
“以防万一,当时我伪造了两张一模一样的浮票,做旧了些,一张交给那两个官差带走,另一张还在我手中,”卫辞冷笑,“如果是从我手中拿走的浮票,绝不可能与考卷对得上。”
裴牧意外的看了眼卫辞,书呆子竟也有这心眼?
“做得不错,看来舞弊的证据确实有问题,只是那字迹……”
“入京前,父亲与金安府学子同行,曾不止一次遭遇过劫匪,”宋蕴低声说道,“当时父亲丢了几本手札,想来便是那时被人钻了空子。”
裴牧陷入沉思,大盛朝对于春闱历来重视,由礼部主持,抽调部分禁卫军以及六部官员维持秩序,主考官更是精挑细选的大学士。
十几人的考卷答案极其相似,考题泄露已是事实,可浮票与考卷涉及的部门与官员极多,提调官、弥封所乃至礼部上下,打通各个关节替换考卷而不出纰漏,难比登天。
裴牧的脸色不大好看,事到如今,这桩会试舞弊案已不单单是舞弊案,更是对皇室威严的挑衅,对天下寒门学子的威胁!
范明冶胆敢弄出一家盛阳书院,他们便敢让金安府的学子名声涂地,仕途无望……盛阳书院才只开了短短半年,他们就已经害怕到此等地步了吗?
大盛朝究竟是他们裴氏的大盛朝,还是世家贵族的大盛朝?裴牧一时竟不敢再深想。
“哼,狂妄鼠辈!”裴牧压住心头攒动的怒火,怒声道:“孤定要让他们好好瞧瞧,这大盛究竟是他们的天下,还是我裴氏的天下!”
卫辞与宋蕴罕见的没有吭声,他们也的确不敢吭声,裴氏的天下又能如何?如今还不是被贼人蒙蔽双眼,几乎指鹿为马。
更何况皇室血脉稀薄至此,说句不好听的,也不知还能延续到几时。
裴牧平复片刻,才缓声问道:“卫辞,如你所言,真正的浮票不在大理寺手中,现如今又在何处?”
“不知,”卫辞道,“我也只是看过两眼,真正的浮票,应当被老师收起来了,可我翻遍书房也没寻到。”
裴牧看向垂落的床幔:“宋掌柜,你可知晓?”
“不巧,父亲没跟我说起过。”宋蕴答道。
隔着床幔,她的声音叫人听得并不真切。
仿佛隔着一层雾气。
裴牧叹了声,起身告辞:“罢了,听胡太医说,你生产时伤了身子,这些日子你且安心养着,大理寺那边孤已派人打点,不会让宋院长受太多委屈。”
身在牢狱,涉此重案,不受委屈是不可能的,裴牧能护住宋柏轩性命已是极致。
宋蕴匆忙谢恩。
送走裴牧后,卫辞与宋蕴二人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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