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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同志,请问你有见到过这个女同志吗?”小孩们脆生生的声音在街道里传递着,问完了,不管有没有收获,孩子们都会再说上一句,“如果您看到她了,麻烦您让她快点回家,她妈妈很想她在等她回家。”

  这是姜大姐想出来的,不管李帆恬做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么全市大规模的打听,总归会引起别人的闲言碎语,所以在问完后再加上这么一句话,既能让李帆恬回家的可能性大了一些,更能减少不好的流言。

  听了这句话,顶多是觉得这孩子离家让人担心不太好,不会把她往腌臜事情上想,也算是给了李帆恬一层保护。

  梁季文和湛九江站在一旁看了一会,觉得很是欣慰。这几年,他们见了太多的黑暗,子告儿,妻告父,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有多少人在这场动乱中以冷漠和麻木来麻.痹自己呢?梁季文还记得八年前他去梁外公家的时候。

  梁外公的一个邻居姓钟,当家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教书先生,为了三块钱,他被儿子上革.委会告了,家里地窖下藏着的几本书被翻出来,他儿子为了和他撇清关系,拿着木棍上去生生把他父亲腿打折了。梁外公知道也场火的厉害,但他听着邻居那一声声绝望凄厉的骂喊声,怎么都安不下心。

  一个老父亲,被亲生儿子这样害了,他的心里是有多么痛苦啊!梁外公在院子外看不上去,上去找了革委会派过来的一个小头头,想为这个教书先生求求情,结果梁外公差点就被归为同伙,如果不是梁季文上去就掰断了一把烧火钳把人给吓住了的话,梁外公就要被归到臭老九那边去了。

  后来那个教书的老先生被下放了,就在梁里村的隔壁。梁外公不忍心,梁季文有时候就会过去看看老先生,顺便偷偷给他塞点吃的。

  那场冲击,对湛九江的感触很大,有很长时间,他都在迷茫之中。他还没缓过劲儿来,学校里的动乱也开始了,老师校长们被拉上□□台,无论之前老师做过什么,只要他教过书,都要被羞辱一番,周围的人都癫狂了,越来越多人加入到疯狂的行列中去。

  这里面,有些人是为了一己私利,报复他怨恨嫉妒的人;有些人是被这氛围煽动着;也有些人是害怕这个厄运落到自己头上,所以不管不顾地,先把矛头对准了别人,真轮到自己家的时候,也能“大义灭亲”地站出来,还能得个好名声。

  那名教书先生的儿子,就属于第一种和第三种的混合体,他先是从第三种的“明哲保身”派做起,后来在能控制别人命运的满足感种迷失了自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第一种人。

  像他这样的人,可恶且可恨,但好歹不多。最多的,是那些见过了这些的旁观者,他们为受害者抱着不平,但害怕被归为同伙,只能在心里暗骂,并且在表面上装作麻木不仁或者痛恨的表情。可能一开始,这类人心里也是有一把孰是孰非的秤杆的,但时间一久,麻木和冷漠就成了真,渗入到骨子里去,更甚者,被彻底通化,仇视着一切,要报复一切。

  看着一张张天真的小脸,他们还未被染黑,即使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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