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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波从来是她心中的第一位。
所以她看着他的眼睛恳求道:“就当是为了当年的你和我吧。”
都说叶凌波厉害,但叶凌波是最传统的刀法,话语锋利,态度坚决,一刀一刀下去,打出来的胜利。不像她,大部分时候是最温柔端庄的叶清澜,似乎连虫子也不会踩死,只在她觉得必要的时候,一刀捅在你心口上。
鸣沙河大战结束那天,河水也染成红色,崔景煜站在刺骨的河水里,用刀拄地,抬头看天空,没有下雪,天空是一种沉闷的铅灰色,他就在那时候想起叶清澜。
这四年的战争,许多次身陷险境,他却拼着一口气,想活下来,想回到京城,想见她一面。那甚至无关爱恨,只是一股执念。
他常觉得她欠他的,却说不出欠他什么。订婚退婚,本是两厢情愿。有什么欠不欠的。
原来她欠他的,就是这样一个眼神,这样一句话。
她欠他一个了结。
“好,我去找。”他说。
第113章 白身
清澜回到暖阁的时候,凌波仍然没有梳好头。
清澜小时候读书非常刻苦,母亲给她请的是极好的先生,她于是也下了苦功,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女孩子书读得再好都不能考学,最多只能做宫中女官,是贵人身边比宫女高不了多少的角色。
有天她看书怎么也看不进,总觉得心情烦躁,莫名生气,先生无儿无女,也不懂,以为她是跟自己生气才脸通红,结果一转身,她就栽到了地上,额头滚烫,原来已经烧得迷糊了,自己却不知道。
叶家的女孩子都有点这样,习惯勉强自己,咬紧牙关努力,觉得一切都可以凭自己克服,心也是可以控制的,严重到身体都开始抗议了,也仍然毫无察觉。
中午的暖阁里,日光明亮。外面在传喜讯,锣鼓喧天,热热闹闹,凌波却穿着里面的小衣裳,在熏笼上翻一本字书。
小柳儿哭得眼肿肿,看见清澜进来,如同担惊受怕的孩童看见自己家长,立刻要叫“大小姐”,清澜只安慰地朝她“嘘”了一下,示意她不要惊动凌波。
“在看什么?”她像是没发现一切的不正常,若无其事地问凌波。
凌波反过头看了她一眼,又埋头去翻字书了。
“姐姐,什么字读作‘辽’,又是一只鸟的意思?”她问清澜。
清澜自然知道,蹲下去在熏笼边,写给她看:“是鹩字,是一种小鸟,专门捉草虫,也捉蝉吃。”
凌波笑了起来。
“阿鹩,阿鹩……“她把这名字念了两遍,才笑道:“原来他真是一只鸟啊。还是捕蝉的鸟。”
她像是终于解决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立刻一身轻松地站起来,披上衣裳,坐回镜奁前,见梳头娘子匀好了珍珠粉,却迟迟不上妆,问道:“怎么了?”
梳头娘子不敢说话,凌波摸了一下脸,才意识到自己在无知觉地流眼泪。
“没事的,我就是被灰尘迷了一下眼睛,一会儿就好了。”她还安慰梳头娘子:“快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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