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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照例是看烟花,在震耳欲聋的响声中我突然感觉到了烬儿的不对劲,他的肩膀在抖。
虽然无声无息,但我知道,他在哭。
多半是想家了吧,我刚来到下弦门的时候也经常哭。
我递给他一张帕子,轻轻的拍着他的脑袋安慰他,还特意挡住了他的身体。
我想,烬儿一定不喜欢别人看见他哭。他太倔了。
晚上,吃完饺子人就懒洋洋地不想动了。看烬儿那样子应该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我就头一回留下了他。
其实,师徒同睡一张床多少是不合规矩的,但我一想到小小的孩子在新年的晚上也要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就觉得特别不忍心。
半夜他做噩梦了,流着冷汗小脸煞白的样子让我又开始心疼了。
于是将他抱在怀里安抚,一边同他说话一边想,真瘦,抱着都有点硌。
承天二十六年四月二十二,春风拂面梨花盛开。
我着实是喜欢梨花,我觉得它们带着春天的气息,总让人觉得充满希望。
烬儿练功很是刻苦,不到不得已断然不会停下来,起得也很早,经常是我打着哈欠推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练了老长时间了。
这让我这个做师父的无比欣慰,但欣慰之余又不由得担心,怕把他的身体累坏了。
但是就这点他不肯听我的话,我想来想去也不再劝了,哪有师父拖徒弟后腿的呢?
就只能帮他做一些杂事了,洗洗澡,换换衣服,让他至少能放松一下。
今天,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老的时候。烬儿说,等我老了他也这么伺候我。
我想了想那一幕,居然还挺期待。
承天二十六年十月初七,有件事情让我很生气。
郑二那小子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来和烬儿打架!
看见烬儿那鼻青脸肿的样子,一股愠怒直直的冲上了脑皮。
我一直自认性格温和,多年来还是头一回这么生气,或者也不完全生气,大部分还是心疼。
我自己都搁心窝里宠着的小徒弟,哪能轮到别人动一根寒毛!
但我就算再生气也没有办法,我都二十三的人了,怎么能掺合人家小孩子的事情。
想了想,我决定等再过年的时候不给那小子红包了,谁叫他敢打烬儿!
正给擦拭着伤处,烬儿莫名的就低低的叫了一声师父。
我“嗯?”了一声,他说话,我也没追问。
过了一会,又叫了一声。
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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