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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开一些,确认尤璟刚订好的航班,“还得等这么久?再查查有没有更快的。”
说着耳朵又贴上手机,对谢申道:“我说认真的。乔蓉那事是我没处理干净,再怎么样我也得回来和她当面谈个明白。”
“随你。”谢申从跑步机上下来,扯下挂在脖子上的速干毛巾擦了把汗,“只一点,别再谈崩了又惹新的麻烦。”
秦笠手机夹肩上扣扣子同时进洗手间,“我怎么觉着我失去你的信任了呢?”
谢申:“从来没有过。”
秦笠:“你这就过分了。兄弟我就一次失足,不至于就此把我刻在耻辱柱上吧?”
谢申轻哼一声,“你本人不就是根耻辱柱么?”
“……”秦笠含在嘴里的漱口水差点噎进喉咙,吐出一口提声,“老子是定海神针!”
谢申:“嗯,缩起来小得能藏耳朵里。”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历史就是重蹈覆辙,这对话怎么听怎么耳熟。
秦笠打开水龙头胡乱冲把脸冷静冷静,“我巴巴地给你打电话关爱你,你就这么气我。行,行,我……”我了半天,脑子一拐,来上一句:“我改明儿找我们小棠儿学两句,呛不死你。”
那天在咖啡馆他可是见识了江棠棠的嘴皮子功夫,那叫一个急中生智利索无比。
谢申听他说完,舌尖恍然间又起了麻感,还有一嘴的酸酸甜甜,沉吟半刻忽然饶有兴致问:“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到一百岁么?”
秦笠不由一愣,“嗯?为什么?”
谢申:“因为他不认识江棠棠。”
语毕,一把摁断通话。
第18章
谢申的办公室很静谧。
落地窗是全封闭的,隔绝外头持续不断的簌簌雨声和破云而出的轰隆闪电。
江棠棠躺在沙发上,目光四处游荡。他的办公桌东西归置得异常整齐,前侧处有一个方形烟灰缸,旁边是几只小白玉雕件,不是貔貅牛马那类,而是一只稍大一些的猴子和几只朝着它拱伏无违的小猴,生灵活现。
眼睛由远及近到待客区墙上挂的两幅简笔彩墨画上。画作笔触萧疏恣意甚至略显粗拙,却蔚然成趣。分别画的是春夏两景。
第一幅春景河堤垂柳,寥寥几笔勾勒出生动的人儿踏春而行。接下来是夏天,一条幽色小巷里,一个小女孩穿着蟹青色小裙背对着看画者抬头观星,身旁竹编凳托着一盏盈盈发亮的小橘灯。天上疏朗的星,手边暖光的小灯,与巷子里的幽暗形成恰恰好的对比。
江棠棠的视线像是被吸进画里的那个夏日,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办公室里有一股图书馆的味道,外头狂风斜雨,两相结合出一种神奇的安全松懈感。她看着看着,脑子漂了拖鞋,眼皮不由自主又轻轻合上。
再醒来的时候,一抬眸,就见那张办公桌后面,谢申正低头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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