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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地绝不容许发生这样的事。
甘棠盯着眼前这一幕,直直看着直到墓葬最后一道三尺台被掩盖在了地底下,待众人随着领头的王侯子弟一道哀而哭踊,这才缓缓往外走,到了宫门外,风一吹裹过一阵阵的血腥气,她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发酸,再忍不住,扶着旁边的松木呕吐得头晕目眩,肠胃和心脏拉扯着一道往外挣,无止无休。
远远候着的平七急忙奔近前来,“圣女您还好么?”
这殷商之地她没有办法,但在她的地盘上,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甘棠眼前发黑,听声朝平七伸了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巾帕,收拾干净,扶着松木缓了好一会儿,眼前渐渐清明起来。
只待她看见平七面上的惊恐慌乱,低头见手里的是巾帕上染了血迹,便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唇齿间都是腥甜味。
血的味道。
不是喉咙,也不是呼吸道,如此要不是就是肝脏有问题,要不就是胃炎胃溃疡或者胃部肿瘤,具体是什么,不做胃镜鬼知道呢,她也没有透视眼。
吐得麻木,胃里面疼不疼没什么知觉。
甘棠倒是想到了如何杜绝活人祭和铺张浪费厚葬这等风俗的好办法,只是时候没到,只好暂且忍忍了。
棠地和殷商的子民都将她奉若神明,不说棠地,便是殷商的子民们,也多受她的恩惠照拂,她是棠地最尊崇的女帝,她的葬礼若一切从简,不许后人祭祀,那谁的规格能越得过她去。
恨她的人大概不少,但那有什么关系,是非功过,时间是最好的定论。
甘棠喘了一口气,吩咐平七道,“收整军队,随时待命。”
平七见她语气淡薄,神色如常,稍稍安定了些,忍不住劝道,“圣女还是注意些身体,今日天色已晚,您也需要同储君告别,今日还是歇息一日,明日再启程罢。”
殷人喜欢在午后举行葬礼,折腾这么大半日,天色已经晚了,甘棠虽不愿浪费任何一分钟,也不想在殷商这片土地上多留,但着急也无法,只好再待一晚上了。
平七退下后甘棠自己踱步回了储君府,府里面摘掉了些鲜亮的颜色,挂起了白灯,仆人婢女们都穿起了白服,静悄悄的一片,甘棠给自己开了个方子,让平七去抓药,自己去书房处理政务了。
崇竹渠通流后,管航运的是另外的官员,尹佚调回了竹邑成了内政官,此次随甘棠一道来大商邑,一并住在储君府里,大小事先过了他的眼,她省了很多心。
尹佚奉上来一封奏报,躬身回禀道,“去岁冥方冰雪天受灾严重,饿殍满地,许是陶方的事传了过去,冥方一位王亲率五千士兵,囚禁了冥方的君长冥纹,夺得王位,并献上了一封万民投诚书,快马加鞭送过来,说是愿意为圣女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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