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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的尸体就比较沉,甘棠听见叮呤咣啷的声音,看见他腰间挂着的短剑和陶埙,脚步一顿,喘了口气又接着往森林里头拖,他一个旱鸭子自己作死要跳下来,关她什么事。
埋了立个坟冢,刻上牌,唐泽找到后,自会把他牵进殷商的宗庙去。
甘棠心里压着石块一样透不过气来,知道是她那该死的情绪负担在作祟,深吸了口气,把殷受一直拖到了密林里,找了处空旷宽敞,土质略松软的地界,解了他腰间的匕首,开始刨坑了。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晨光透过树林洒在大地上,生机勃勃,甘棠擦了擦快滴进眼睛里的汗,喘气道,“世上再没有我这样的良心政敌了,死了还负责给你收尸……”
殷商储君殷子受之墓,第二十祀丙午。
时间紧迫容不得耽搁,树片上记录清楚名字年日即可。
要用把匕首刨出一个成人大小的坑很不容易,甘棠弄得浑身是汗有力无气不说,匕首也弯了卷了,最后磕到块石头,索性断成两截了。
甘棠把殷受拖进去,翻土掩埋尸身,半截身子入了土,似是听见有人阿梨阿梨的唤她的名字,气若游丝,但确定是殷受的声音无疑了。
甘棠累得头晕眼花,几乎以为自己犯了幻觉癔症,再想想晨间那阴森可怖的噩梦,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试着探了探殷受的鼻息和心跳,没发现有气,她自己体虚病弱,这时候便觉得有些阴森恐怖了。
“棠梨……棠梨……”
这微弱的喊声或有或无,甘棠往外走了几步,四处探不出异样,待转了几圈偶然发现十几步开外后便清净了,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殷受这厮阴魂不散,定了定神回来后又等了片刻,没再听见那古怪的声音,松了口气又接着给他埋土了,方才许是她太累了,又与殷受此人纠葛颇深,这才生了幻觉。
“棠梨……”
她不疯也得真疯了!
不管是死是活,两人总归是个敌人,是他先动的手,她只是侥幸胜利了,将他埋在这儿,也不算缺德。
甘棠把人埋得只露出个脑袋来,耳边尽是他没个停歇的唤声,心里跑过了千军万马,伸手就在他脸上拍了一下,阴沉着脸问道,“你到底死没死!”
林间只剩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甘棠拍拍手上的土,转身便走,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殷受是生是死,全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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