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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时宴愣了一下,连忙松开手,心虚地摸了摸它的身体?,“对不起。”

噬魂笛抖了抖:“主人你想让我干什么?夺了对面那?个邪祟的魂魄吗?”

“我不是你主人。”祝时宴尴尬的小声道:“你别瞎喊。”

噬魂笛傻了,一个笛子竟然开始自动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祝时宴的识海里更是魔音贯耳:“哇呜呜呜主人不要我了,主人不要我了......一定是阿笛从神级降下来,主人嫌弃我了呜呜呜,我不活了,哇呜呜呜——”

祝时宴:“???”

他手忙脚乱地捂住它的“嘴”(笛孔),极力安抚道:“别哭了别哭了,我没有不要你。”

......因为你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

噬魂笛一秒止住哭声,抽抽搭搭的说:“阿笛这就去帮主人控制住那?个狗邪祟的魂魄。”

祝时宴:“我不是......算了,你去吧。”

噬魂笛化作?一道蓝光消失了,片刻后,路阳秋身上的黑雾淡了许多,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有些迷茫:“我,我这是怎么了?”

许是近乡情怯,路子游的嘴唇张了又合,一个“爹”就堵在喉咙里,可他怎么都喊不出来。

还是路阳秋先发?现的他,挣扎地朝他的方?向伸出手,身体?因激动而控制不住地颤抖:“帽帽?是帽帽回来了吗?”

路子游跪坐在他面前,喉咙哽咽:“是我,是我回来了......”

娘亲出事后,路子游一时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了路阳秋身上,他固执地认为,是他爹造成了他娘亲的死亡,是他爹软弱无能?,看重那?些百姓胜过看重自己的家人,所?以才会导致他娘被一群无知百姓欺辱,甚至倒在血泊中也得不到?及时医治。

他也怨恨那?些闹事的百姓,曾偏执地要求他爹把?他们全杀了,可那?些百姓日夜跪在城主府前赎罪,凡是当日去城主府闹过事的皆主动去衙门领了刑罚,所?有人都对这场意外表现出了十分的痛心——说到?底,他们并无害人之意,只是面对天灾人祸自私地想要为自己谋取利益,虽有罪,但罪不至死。

他爹又狠不下心来杀了所?有人,只能?闭门谢客。

后来,路子游开始怨恨他自己,怨他当日为何?要离开他母亲身边,明明答应了他爹一定会好好照顾他娘,但他还是将他娘一个人丢在了人群中,被迫承受了所?有的压力,最后大?出血难产而死。

再后来,他也不知道该埋怨谁了。

好像谁都有错,但又好像谁都没有错,他爹爱民如子任劳任怨有错吗?没有。百姓们困囿天灾想活下去有错吗?也没有。他身为城主之子,代父处理?命案有错吗?还是没有。

他怨恨再多的人,惩罚再多的人,就算杀了全城的百姓,他的娘亲也回不来了。

此后路子游越来越沉默,跟他爹的矛盾也越来越深,几乎已经到?了决裂的地步。

最后他跑了——一个人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发?誓再也不会回来。

再然后,他就被师父领回灵虚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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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游颓然地低下头,紧紧地握住路阳秋的手:“爹...对不起。”

直到?现在他才懂,他爹心里的苦并不比他少半分。

他爹那?么爱他娘,骤然得知她去世?必然痛苦万分,可他身为他的父亲、身为一城之主,他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软弱,他要安抚年幼的孩子,要处理?城中的灾祸,还要假装大?度地放过所?有人。

他心里有恨吗?当然有。

不然影魔这种以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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