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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书桌前,那个令人熟悉的老桌子在被阳光照得通红,她没料到我能够直接打开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这件办公室的门,慌忙站起来将桌面上的稿件压进一堆废纸中,用手梳着她那短短的卷发。
“我认为敲门是最基本的礼节。”她说。
“真是抱歉,教授,看样子门口的石雕早就认得我了。”我坐到壁炉边的沙发上。这个天气她已经没有点炉子了,不过我又帮她点上。
火苗的光盖过黄昏的日光,此刻,房间里终于有几分夜晚的感觉。
乌姆里奇站起来,沉着脸盯着我看。
我面不改色:“说起来真是可怕,教授,每一年教这堂课的老师都在变化,恕我直言,他们的下场都不怎么好。一个变成灰,吹一下就散了;一个现在待在圣芒戈里,说不定您还为他捐过几个钱——好吧,不一定是为了他;一个是狼人,他现在大概在边境的某个小城里做零工;至于剩下来的那个嘛——”
我眯着眼:“——他跑了,对不对?”
“阿兹卡班没有走失任何一位囚犯。”她沉着脸说。
“噢!那第四个姑且算作被关着的囚犯吧!女士,死人、疯子、狼人、囚犯,这个职位可真是危险,是不是?实在是令人怀疑这里是不是有某种诅咒,亦或者是个极为显眼的位置,每个人都在看着这里,试图找出站在这里的人的缺点。”
“够了!”乌姆里奇打断我的话,“谁会看着这里?谁能左右这里?”
她的两根手指弯曲,指节重重敲在桌面上:“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博克!”
“您不相信......还是您心中已经有答案了?自己的答案吗?它可靠吗?女士,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名声也是一样。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你是否是自愿承担这份义务,还是有人给你一个虚假的竞争对手,让你从此离开魔法部?”
连声质问令她产生某种心虚,她似乎是想起过往的一些事,两只眼睛瞪着,眼球外突,胸腹起伏,紧张地喘着气。
我走近她的位置,压低声音:“康奈利·福吉真的会看重您吗?还是说他只需要一条能够为他吠叫的好狗?女士,猎犬从来不会在树林里离开主人身边。”
我掰直她蜷曲的手指,拿出魔杖。魔法开始蒙上我们的眼睛。这间狭小的房间的墙壁开始坍塌、重组。一切都在书桌的另一面开始延伸。我将她带离那把系着粉红色软垫的椅子,在虚拟的圆柱间穿行,最后停在一个圆弧形的大厅里。
这里充满着橙花温暖的味道,还有纸业摩擦的沙沙声,有什么东西从我们腿边上穿过,让乌姆里奇打了个哆嗦。
“您别害怕,”我用讨好的语气安慰道,一面挽起她的胳膊,“既然您已经站在网中,不如尽情享受。女士,没有人会知道结局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是我为我们的晚会准备的小玩意,不必介意。恕我斗胆进言,恐惧是不明智的,女士,任何时候对任何东西都不要害怕。这是一场豪华舞会,我们能够见到回忆里那些拥有无上权力的人物。您可以与他们对话,得到一切您大脑中想要的答案。”
“你在愚弄我吗,派丽可·博克?”
“怎么会呢?女士,请容我为您介绍——当然,我知晓福吉部长在您心中的地位,但是要跟我有幸侍奉的那一位相比,他的能力真是可悲。想到这一点真是令人感到好笑,女士,何况您还是塞尔温的后裔。”
乌姆里奇的手指在我掌心不自觉地一缩,下颌绷得紧紧的。
“我不理解你在说什么......什么后裔?”
“唉,塞尔温呀。”我笑着说,“您忘记我们最初见面时的交谈了吗?”
我拉着她,语气轻快:“血统问题实在是世界上最复杂的问题,尊敬的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您去问一问那些老祖母,特别是享有温厚贤良美誉的老祖母们,您就会发现一个又一个惊人的秘密。就像一副纸牌,总能洗出足够多的花样来。”
“有些东西完全不受等级隔阂,甚至能够打破国界。女士,假如有人能够告诉十九世纪的塞尔温,许多年之后,他的玄孙女竟然被本人挽着胳膊在这里散步,塞尔温先生一定会非常惊讶。啊,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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