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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起来。我听出邓布利多的言下之意——他猜到我与奇洛有牵扯。
尽管当时我在他面前早已与奇洛决裂,整个人扮演的也是受害者的形象。但是这个聪明的老人恐怕早就隐约察觉到我对魔法石的渴望以及与奇洛暗中联系。
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画像。
被神秘人带走的时候,为求稳妥我装作被不情不愿掳走的姿态,将背包粗暴地仍在走廊。我知晓前些日子与我热络起来的骑士就藏在某张画里,它会将这场“危机”适时地告诉能对付奇洛的人。毕竟当时我自信自己能够拿到魔法石,却担忧于怎样处理奇洛与神秘人。
记得起初,骑士与我聊天时就曾经透露说,邓布利多安排某张画像盯着奇洛。
多棒啊,它真是一个有用处的朋友。
我深知,自己的年龄就是一张无形的保护伞,可怜的身世在大多是情况下使我无往不利。我在邓布利多这里有一个良好的印象,因此,他愿意不包含恶意去揣度我。
我又在这个学期做错过什么呢?一个身世可怜的,因为有些许天赋而被神秘人盯上的倒霉学生,在经历九死一生之后活着回来,又有谁愿意在此刻苛责她呢?
我稳定心神,将手上的魔法石还给邓布利多,“谢谢您,我想它的奇迹之处或许肉眼难以辨别,在我手上,它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
克制住自己不去想那块石头,当它不能够属于我的时候,它与我而言与城堡里随处可见其他石头并没有什么区别。
邓布利多轻声笑了下,将石头接过去,“没错,在大多数人手中,它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石头罢了。”
我扯出一个笑容。
或许是我不含留恋的眼神终于证明了自己,邓布利多没有再接着试探我。有时候和他相处的压力并不亚于神秘人,我现在还是太弱小,无法大声说出心中所想。所幸系在喉咙上的绳子已经松动,一些断断续续的杂音能有说给同样被封住喉咙的同类听。
神秘人暂时离开了,但是我知道他并没有死去,这里知情的每一人都知道他仍会在未来的某一刻回来。恐惧着那一天,并且惶惶不可终日并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它就像遮住耳朵不闻不问一样愚蠢。与其将人生比作一场盛大演出,倒不如将它看做一场摔跤比赛,你必须时刻做好迎接攻击的准备,也无法猜测下一次,拳头究竟会落在身体的某一处。
“派丽可,或许我应当向你道歉。”他突然说道,“或许吧,我应该补偿你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样说?我无法理解他此时的话,就像是当初无法理解他看我的带有深意的眼神。
“如果您一定要补偿什么的话,请不要将我参与进这件事说出去。”我思考一阵之后回答道,“太危险了,校长先生,我没有能力打败神秘人,也没有能力承担这样的美名。我也有我的私心,我的出发点或许是错误的,我也不应该接受一项不属于我的荣誉。”
他像是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好吧,如果这是你的要求。格兰杰小姐告诉我你给了他们很多帮助,她一直愧疚于你会因此被奇洛盯上。”
原来是格兰杰。我想起来在期末时她似乎有什么想对我说,可惜当时我身边全是一群无用的小丑。她找不到插话的机会只好将我的魔法史笔记借走,希望我能找时间和她谈一谈。可惜,那天我和一些人产生一些小摩擦,后来越来越多的事情充斥我的头脑,让我将她与笔记都抛在脑后。
至于邓布利多的疑惑,于我而言,这并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如果胜利了,将敌人打进土里,再也没有办法反击时,不妨大声歌颂自己的功劳;倘若失败也不算可耻,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必须承认世界上存在差异。但是大声念诵出自己的失败,将其与胜利者捆绑在一起伪装成自己的成功,那会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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