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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祁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仪鸾司不归我管,何掌事也不必急着向我请罪。不过若是父皇出了什么差错,仪鸾司自然也就没什么留的必要了。何掌事只需记住这件事即可。”
“是,末将谨记。”何长辞又朝人拜了一下,退了下去。
李祁又看向一旁的王执和崔子安,“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挑要紧的先说。”
“崔老昨夜受了惊,人直接去了。程闲云和其他那几位都没什么事。”崔子安说,“昨夜抓了几个活口,说法的一样,说自己是太子的人。王将军那边也一样,我们没敢留,全都清理了。”
我说是你干的,你说是我干的,争到最后无非是两边各退一步,都不沾染这些脏事,一起把这罪名安给旁的别的什么人。虽都落不着好,但总算也不吃亏。
南后这次孤注一掷,一是想杀掉圣上,天子之位有缺,她才有机会去争那个位子;二是为了趁乱除了那些一直以来对她颇有微词的老臣,这些老臣德高位重,个个又是世家元老,算的上是南后朝中一大阻力;再不济,也能把成安王这个心患解决了。
李祁之前虽然猜到一些,但有些地方还是想不通。直到昨夜听了苏慕嘉说的那番话,他才惊觉自己从前或许的确是有些小瞧南稚的野心了。她若想的是称帝,那他们这些人里,不论哪个落了难,都正中她的下怀。
但这太冒险了。
南稚若安分放权,她家世身份摆在那里,往后照样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她却偏偏选了另外一条路,要拿自己的性命和南家一族人的性命前途去搏。
李祁承认南稚的魄力手腕,同时也厌恶对方的不择手段,权欲熏心。
再者南稚这次要动的人是李衷,李祁和南稚从这一刻就注定走向了势同水火的关系。
但再怎么势同水火,没真正撕破脸皮之前,面子上总也要过的去。皇宫里的贵人最会这套,哪怕背后下的都是死招,见面了却还能云淡风轻的与人说话。
南后看似关切的问了李祁几句,然后便说起了此次猎场之事的背后主谋。
李祁和人说了郑常胜带人堵截了成安王派来偷袭之人的事情。
两人三言两语之间,成安王谋反叛乱的罪名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众人都在休整,没人注意到跟在南后身边的六个婢女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事情几乎就发生在一瞬间,那几个婢女陡然动作,各自袖口甩出一柄软剑出来。
她们是奔着南后和皇上去的,离得太近,又事发突然,连一直守在南后身边的何长辞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一道身影比何长辞的身影更快冲了上来,替南后挡了一剑。
而晋帝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腹部被人捅了个血窟窿。他又疼又怕,哭了起来。
那几个婢女很快就被制服。
李祁在不远处和王执交代事情,直到听到那声,“祁儿”的时候回头去看才发现出事儿了。
其实天青月白就守在李衷身边,但是没人会想到这几个贴身婢女会有问题。
禁军的人把人压下,何长辞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上手撕下了一个人的易容,底下是另外一张脸。
在场的其他人或许不认识这个女人,但苏慕嘉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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