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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是在外面,两人也不宜多说。
易攸宁的宅子住的偏远,外面风雪飘摇不断,屋子里面炉子烧的正旺。李祁半躺在软塌上,身子被烘的暖洋洋的,骨头都要软了。姿态却依旧矜贵有礼,指尖夹着刚才临走前周回交的文书,正认真看着。他其余地方被捂着严实看不出来什么,就是眼尾那处红痕刚刚结了痂,在苍白病容上醒目的刺眼。
坐在一旁的易攸宁朝着旁边的崔子安使了个眼色,小声问道,“殿下这怎么回事儿啊?”
崔子安没回人话,只是抱怨道,“都说易家富可敌国,真该让说这话的人过来看看这房子,破的还像是人住的地方吗?”
他们所在的是易攸宁在长安的一处老宅子,当初易家老太爷还在长安的时候住的地方,后来易家的生意做到京城,在那边安了家,就鲜少回来这边来了。房子是有些旧,但因为易攸宁一年里偶尔还会来几趟,所以收拾的也算干净。
“嘿,就你小子矫情,殿下还没说什么呢,你先抱怨上了。”易攸宁随意的坐在地上铺好的毯子上,听着人的话不爽的故意腿又往崔子安那边伸了伸,阴阳怪气的感叹道,“我真是苦命人哦,前脚被你那索命的大哥抢了血汗钱,刚被赶出来,后脚为你个小兔崽子劳心劳力,还要被抱怨。哎,我真是欠了你们兄弟俩的。”
崔子安听人这么说立马就不服的争辩道,“那钱是你自己捐给大哥养兵的,现在怎么又怪在他头上了?”
“是,是我自己愿意的!”易攸宁没个正形的胡乱应道,“但我当时话可说的清清楚楚,我说那钱是聘礼,他收了钱,人又不肯跟我好,那不就是抢钱吗?”
崔子安被人这些混账话气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骂回去了,“你·········”
说起来崔子安家里世代刚正,他能长成现在这幅混世小魔王的样子,易攸宁可谓是功不可没。易攸宁比崔子安年长几岁,那时候崔子安初来乍到,性子又不讨喜,京城里的权贵世家子弟都不爱和他来往。除了李祁,就只有易攸宁受崔子安大哥崔子平的嘱托帮着照看人。
易攸宁家里世代从商,只有易攸宁是个异类,在满是铜臭的家族里长成了个风流才子。才是真的,但这风流却也是真的。他日日流连于烟花酒巷,最过分的时候,金陵城里面大半的风月之所流传的曲词皆出于他手。崔子安当时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被人带着天天往那些地方里钻,就这样不出意料的长歪了。
慢慢的崔子安也过了好骗的年纪,也明白了之前受过那人多少坑骗,故而现在两人一见面就容易掐起来。更何况现在易攸宁还是在拿着对方的大哥说笑,眼看着就又要打起来了。
“你们知道万安山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箭弩拔张,李祁将手中的那张纸折了几折,抬头问道。
“万安山?”易攸宁皱着眉想了一下,“好像是个匪帮。生意人在京城和长安之间来往的多,我也只是听人聊起过有这么个规矩,说要需得交些过路费才能从那儿过。不过我倒是没有遇到过。”
“你自然遇不到。”李祁拉了拉身上的毯子,眉眼在这暖屋里却被衬的疏淡。他一出生就被安了未来天子之名,一举一动都被人时刻看着,规矩自然也比旁人学的多,在崔子安还在肆意妄为的年纪,李祁便就已早早学会了如何喜怒不形于色。
就像此时此刻,他刚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来,身子还虚弱的厉害。哪怕是在强撑着精神处理这些事情,语气里也没有半分不耐,听着和平常并无区别。
“你来往阵势浩大,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若是招惹了,指不定会找来多少麻烦。这群匪盗倒是聪明,知道单单只抢寻常百姓商户没人会管,把官家朝廷的作为看的如此通透,也难怪可以占山为王九年之久。”李祁说着夸人的话,却没什么夸人的意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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