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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李致知捏着徐冬河的手晃来晃去,过一会儿又跳到徐冬河背上让他背回宾馆。徐冬河蛮无奈的,但还是照做。
李致知朝走在前面的徐峰江喊:“大哥,我能做你们的弟弟吗?”
徐峰江愣了下,没有转回头。
李致知搂着徐冬河的脖子继续说:“我喜欢你们。不喜欢爸爸妈妈。住在家里我没有开心过。你绑架我的时候,爸爸出差了,那个月忘记交电费,家里都没有电。我打电话给他说没电了,好热好热。他说让我哪凉快哪待着去。他说完发现这句话还挺双关的,自己就笑了。”
李致知把头搁在徐冬河肩上。徐冬河感觉有热液滴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滑过他的脊背。
晚上,徐峰江一直撑在窗台上抽着烟。
因为淋浴室狭窄,徐冬河洗完澡才让李致知进去洗。李致知洗一会儿就要嚷嚷着让徐冬河拿什么东西给他。徐峰江身后的两个人就这样洗个澡跟打仗似的,前线的人必须要后防的人随时给予补给。徐冬河后来看出来了,李致知就是在耍他玩。他就不再理会。
李致知一个人在淋浴间里变着声调继续唱徐冬河的名字。徐冬河坐在床上忍不住笑了。
宾馆在县城城中心的大道边。徐峰江几乎一眼就看到有带着他们县城车牌的车子乌泱泱几辆一起开过来了。
和警匪片里那种身手不凡的逃亡不同。徐峰江整个人慌乱到先小心地拧灭了烟头,然后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宾馆拖鞋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徐冬河叫了他一声。
徐峰江眩晕地抬头,抓起床头柜上的车钥匙,忽然和徐冬河大叫了一声:“跑!”
徐冬河愣愣地看着他。徐峰江抓着徐冬河的手臂拽着他跑出了宾馆房间。徐冬河跌跌撞撞地边被拖过走廊边叫起来:“哥啊,李致知...”
李致知这时候从房间里也跑了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朝走廊那头喊:“徐冬河!徐冬...”
他摔倒在走廊的地毯上,抹了把眼泪又站起身想追上去。他在三楼楼梯间滑了一跤,直直地摔到了二楼。李致知大哭着尖叫起来:“哥哥!徐冬河!我好痛啊...”
他拖着摔断了的脚踝从二楼继续往一楼爬。徐冬河已经被徐峰江拽上了货车。他从车窗里看到李致知痛哭着趴在一楼的地板上拼命地叫他的名字:“徐冬河,我求求你...我再也不开你玩笑了,徐冬河!哥哥,不要...”
货车启动的时候,后边的车灯亮起来,刺得李致知闭起了眼睛。他再睁开的时候,码头箱式货车已经扔下他,开走了。
李致知趴在地上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忽然止住了哭声。他久久盯着碎石地板。到宾馆服务员过来拉他的时候,他才跟缓过神一样,又伤心大哭起来。
便衣警车赶到的时候,李致知已经不哭了。被送去医院治疗伤腿的时候也不哭。被宣布他的右脚即使治好了也会变成跛足的时候,也没哭。
他坐在单人看护病房里,看着父母推开病房门冲进来,那个场景好像被开了0.5倍速,缓慢而笨拙地在他眼前展开。所以他一不小心笑了一下,然后心痛地想到,由此他确实成为这起绑架案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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