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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领到了钱,菜没卖完那点儿郁闷也散了。
“领了多少?”
“三百二十文,我要的银子,四钱。”他老婆小声说,却怎么都压不住笑意。
“去买点儿肉?”
“去了去了,爹去了。”
他们邻村就有个屠户,每天赶车到镇上卖肉,家里也卖,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都关门吃完饭要休息了,买肉的一个接着一个,连骨头都买光了。
吕香梅说去晚了,没买着好肉。
沈青越过去一瞧,排骨!
他就爱吃这不够好的肉。
算了一下午账头都蒙了,中午吃了那么大一碗鱼头泡饼都消化得干干净净,沈青越肚子咕噜噜的,往板凳上一坐,就等着开饭。
今天算账算得太晚了,他们三家的小账还没算呢。
姜大山叫他们俩在家里住一晚上,明天再上山。
沈青越想了想,也行,大晚上的走山路也不怎么安全。
他住的屋子收拾起来比较麻烦,从前他不好意思麻烦人,现在他是石生的师父了,待遇可以好点儿。
吕香梅很高兴,忙着张罗饭菜,收拾屋子是姜竹干的。
小姜师傅叫石生拿了抹布过来,把屋子里能擦的地方全擦了两遍,地面还洒了两遍水。
姜四山机灵买肉去得早,还抢到了猪肝,炒好了叫姜树往这边儿端一碗,姜树正好瞧见姜竹开着门哼哧哼哧打扫屋子,沈青越坐在桌边教石生和姜家业算一把扇子五文钱,八把扇子多少钱,他无语地嘴角直抽。
心想这沈先生能挣钱是能挣钱,人可真不好伺候,瞧姜竹,把床板都擦了,床柱子都快擦破皮了。
沈青越吃到了排骨汤,还奢侈地吃到了饺子。
纯白面的,一共就两盘,他一盘儿,姜大山一盘儿,沈青越哪儿好意思独占,最后大伙儿一人分了点儿。
睡觉前姜竹悄悄说因为今天两家没一起吃,大嫂才舍得包饺子。
那边他四伯买到了好肉,不舍得给这边分。
这边做了白面皮的饺子,也舍不得给那边分。
沈青越笑得不行。
换了新地方,他有点儿睡不着,姜竹大概也是。
他转身侧躺,正对上同样侧躺和他面对面的姜竹。
他们睡的是间客房,平时还充当仓库,堆放着姜竹没卖完,留在山下的一些箩筐之类的东西。
老房子了,屋子不大,床也不大,没沈青越在家睡的床大,也没他在山上睡的床大,一翻身,他和姜竹之间就一尺不到的距离。
他左边,隔一尺多是墙,姜竹右边,隔一尺多是地。
山下没“法器”太阳能灯,连油灯都没点,窗外有月光,隔着纸窗照进来光很暗,什么都影影绰绰的,适应了黑暗看人也不够真切。
沈青越很新鲜。
也很不习惯。
他从小就没和别人睡过一张床。
很小时候有婴儿床,大点儿就有自己的房间。
他没有这种睡前近距离秉烛夜谈的经验,本想让姜竹多说点儿八卦,一转身,突然就忘了想说什么了。
有点儿别扭。
在静夜里近距离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比白天一张桌子吃饭还明显。
小姜师傅好像很自然。
好像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沈青越也不好意思不自然。
嗯,确实不是什么不平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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