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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加布没有答话。所谓安神药,和生死水的相似度,雷古勒斯仅凭嗅觉就猜到了。他站在书桌前,等待母亲从长途跋涉的迁徙中恢复精神。
壁钟缓缓敲响,若不是无孔不入的燥热提醒着他,他会误以为这下午三点就郁郁沉沉的伦敦还在深冬。
沃尔加布像是从第二场梦中醒来,雷古勒斯聚精会神,才能听清她的声音。
“……坎贝尔家的女儿叫什么?”
雷古勒斯一字一顿:“她叫凯瑟琳,妈妈。”
“她很喜欢你?”
完全相反。但坎贝尔和特伦斯家的婚约,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悬而未决——他是说,刀锋悬在他的上空,此刻还未决定刺下。
“……她很喜欢我们家。”
这是实话,即便西里斯被除名了,他也还姓布莱克——除非他婚后愿意改妻子的姓。
话音落下,沃尔加布让他闭嘴,她低下头,双目紧闭,发丝披散在肩上,像一把稻草。雨声敲在玻璃上,像落在死寂的沼泽里。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忽然抬头,用结着一层淡淡白翳的眼睛,注视着她的雷尔。雷古勒斯从中看出了一丝不安。
“我记得一件事……”
他等她说下去。
“我记得,两年前马尔福家的圣诞晚宴,那晚雪下得很迟……当时我被茜茜和卢修斯请去拟——拟一份邀请名单,没有人比布莱克家族更有资格评判这点了……你们俩跟着我去了马尔福庄园……”
经年记忆如一口血沫,翻涌到喉尖。雷古勒斯想要逃离这间沉默又嘈杂的书房。但他的脚步死死钉在地毯上,身形半点也没摇晃,任由母亲继续追忆,从似水流年中,渐渐寻回所有的线索和证据。
倘若凯瑟琳听到了这番话,她一定能恍然大悟,从前毫无交集的西里斯,对她的好奇从何而来。
“我那时记忆已经开始不好了,拟完一份,总觉得缺了谁,但总也想不起来……你就在一旁,替我校对。”
“我的确漏了一些人……克劳奇一家,帕金森一家,你帮我补上后,我觉得再无遗漏了,你突然问我——”
雷古勒斯突然问母亲——
“坎贝尔呢?”
那时他正站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山谷旁,足见悬在半空。他第一次在魔咒上饱受挫折,又第一次怀揣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两个魔鬼无时无刻不在鞭笞他的心脏,逼迫他陷入迷茫。那个圣诞节,他匿名送出一份礼物,而她在回家前,都是毫无所觉的样子……他渴望知道她的反应,在圣诞节的早晨,第一束玫瑰,但他又害怕她不为所动。
坐在马尔福庄园里,金碧辉煌的一切更让他想起她。她在他心中熠熠生辉。在接过那份名单时,他心里已经急不可耐,却还是若无其事,做完补充,才提起他真正想说的那个姓氏。
“妈妈,坎贝尔呢?我们漏掉了他们家。”
他记得沃尔布加用迷惑的眼神瞧了他一秒,他轻声提醒后,她想起这位新搬来伦敦的有钱人,眼中的不解转为轻蔑。
沃尔布加否决了。
从那以后,雷古勒斯用近乎折磨的方式,精通了大脑封闭术。在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技艺高超到甚至可以自欺欺人:他可以在长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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