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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宁原本以为昨夜之后可以重修于好,但其实并没有,在床榻上的坦诚相待不能交心,她费劲力气好像也不能让裴邵相信,起码在肌肤之亲上,她是真心的。

没有半分想和他进行情.色.交易的意思。

但她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有点棘手。

裴邵眼下很是油盐不进。

算了,时日还长。

程慕宁把那点苦恼的情绪压下去,说:“我去看看卫嶙,一起吗?”

裴邵“嗯”了声,先行迈开腿。

程慕宁紧跟其后,落下裴邵两三步,裴邵脚下微顿,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动作迟缓,不由放慢了步调,待走出几步之后,他还是问:“很疼吗?”

他紧接着道:“晚些我去跟荀叔拿药。”

“不用。”程慕宁没有看他,冷静地说:“真的不用。”

裴邵没有再说话,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程慕宁仰头去看他,却见他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在她耳根上,那里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红潮。

第44章

看过卫嶙后,程慕宁回到厢房。暑天炎热,整日下来身上黏腻得难受,她叫了水沐浴,银竹这才瞧见她裸.露在花瓣上的青痕,已经比早晨时消退了许多,但仍让银竹一时错愕。

尤其是锁骨下面。

银竹深吸了一口气,“公主……”

程慕宁有点困,趴在浴桶边沿,眼都没有睁开,“嗯?”

银竹动了动唇,却不知说什么好。说实在话,银竹打小侍奉公主,可却不是时时都能揣摩出公主的心思,当年她以为公主对裴邵从头到尾都只有虚情假意的利用,所以才能头也不回地离开京城,并且在邓州三年,从未提过裴邵一回。

她缄口不言,仿佛根本没有过这个人。

如果不是那枚扳指的话,银竹真的会这么认为。

程慕宁是个过于克制冷静的人,她可以坐在政事堂的长椅上接受言官面对面的口诛笔伐而不为自己辩驳一个字,直待言官骂累了,再平静地提起下一个议案。

但再如何理智,公主也是个人。

何况她还这样年少。

在先帝身边侍疾的两年她见多了人心险恶,先帝教会了她忍耐,却没来得及教会她如何消解这种恐惧和痛苦。银竹后知后觉地发现,裴邵是公主的宣泄口,是她濒临崩溃下抓住的救命稻草,也是武器。

所以面对这满身青紫,银竹既问不出她是不是被强迫的这种话,也无法像那些老言官似的用声誉来规劝公主自爱自重,只小声地说:“奴婢明日去给公主找点药吧,公主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程慕宁闭眼摇了摇头。

“那——”银竹说话间,湢室的珠帘晃了一下,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他缓步入内,停在不远处看着程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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