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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涵站起身来,朝那个方向张望,由不得多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眺望,朦胧见林叶掩映间,有一匹骏马正在原地打转,形迹焦灼。它的脚下,似还有一团红色,虽看不大清楚,但约莫是个人。
许亦涵忙下了山去看,待走近,那马儿似有灵性,看出她不是个坏人,扬着蹄子嘶叫起来,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竟隐有泪光,还流露出哀求之色。
许亦涵心有不忍,抬手摸了摸马儿的头以示安抚,同时一低头,便见它蹄下血泊中倒着一人,此人身披红衣银甲,头戴银盔,仰面朝上,手中还紧攥着一杆红缨长枪,枪头已是血色污染,犹不掩其锃亮光华。他奄奄一息,脸上被剑划伤了一道口子,血肉模糊,连眉目也看不清。
许亦涵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此刻想起拜入医圣孙思邈门下时,宣誓的那一段话:我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愿普救众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
此刻便无作功夫形迹之时。许亦涵立即为他诊脉,先断了生死,尚且有救,旋即为他包扎止血,敷些金疮药,信手唤来大雕,将人先带走,到了三星望月,不及与同门交代,关起门便备医具,以九针之术仓促忙碌许久,到底替他料理清楚。再出门时,已是黄昏,许亦涵这才想起来,赶忙叫小师弟去把马儿带回。
她将此事禀过谷主,而后站在崖前远眺夕阳,想起为那男子洗去脸上血污时,刹那的惊艳。
剑眉星目,英挺十足,刀削斧凿的轮廓完美无瑕。只是可惜,那一剑自眉峰划下,险些连左眼都伤了,虽万幸之中无碍,左脸上却势必要留下疤痕来。
除此之外,他后背与胸腹各处皆有伤,不是刀剑就是弓箭,剥开已经凝固粘连在皮肉上的盔甲衣衫,还能看到健硕的身体上随处可见的旧伤,短的乃数月内形成,长的少说也有七八年历史了。
大概……是个将军罢。
许亦涵如是想道。
谷中避世,不知外面又出了什么乱子,难不成战火烧到了周边?
胡乱猜测无果,许亦涵渐渐冷静下来。
那军爷昏睡三日方醒,阳光照得他久久睁不开眼,好容易看清眼前的一切,环境如此陌生,他下意识心中便警觉起来,若非身上伤势颇重,行动跟不上思想,只怕已经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了。
“啊……”
有心要动,便牵扯到了伤口,一声低吟出口,却惊动了外面正在和松鼠玩耍的灵儿和竹儿。
脚步声欢快地延伸至门口,半扇门高的小正太手扶着门框,踩在门槛上,探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突然眉开眼笑,欢喜地叫嚷起来:“军爷醒了!快去告诉亦涵师姐呀~”
外面一个甜甜的萝莉音应了,渐渐跑远,小正太跑进来,规规矩矩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道:“你别乱动,要师姐给你看过了,准你下床,才许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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